是大毒枭的女儿。
郭茵薇安静地等在马路另一侧,身后是葱郁的金叶女贞,她穿着白色连衣裙,胸前挂着复古金的十字架吊坠。
有风微拂,裙摆飘逸。
17岁的郭茵薇,在校园里应该是小家碧玉的类型——和清筠跳脱的性子迥然不同。
可偏偏女儿像爸,就算郭淮遮掩说是干女儿,从眉骨到唇形,都不难看出,这就是亲父女。
她有一个举国通缉的爸爸。
“郭小姐。”他摇下车窗,开车门下来帮她拿行李。
她很礼貌:“你是曾野?”
“嗯,有人要我来接你。”他淡声,疏离感十足。
郭茵薇有些紧张:“我们去哪?”
“他没和你讲过吗?金三角。”孟弦野扯起半侧唇角。
郭茵薇踟蹰半晌,竟然说:“他只说要给我安排婚事。”
孟弦野怔住。
他不禁讥笑,毒贩简首无耻,让自己未成年的女儿嫁做人妇?!
“那你自己呢?”他问得敷衍。
“我?”她有稍许懵,大概在想自己应该有的想法。
郭茵薇抬眸间,看着倚着车门吸烟的男人,英俊硬朗的面庞,寡冷疏离的深邃眉眼,所有事物在他眼中像雾稀薄,好似薄情的看客,带着若有似无的戏谑笑意。
也许他永远不知道,孟弦野总是在这时候最迷人。
“我应该听爸爸的。”她脸红着嗫嚅。
孟弦野低笑一声,“上车吧。”
随即,他像想起什么,漫不经心地问:“你要不要打电话问问他,我们该去哪?”
郭茵薇腼腆地垂下头。
“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。”
“这么多年怎么见面?”他扬眉。
她柔柔地笑:“都是他来找妈妈。”
某个瞬间,孟弦野怪自己蠢,没能早早发现这条线索,竟然让郭淮堂而皇之的进出国境。
可是郭淮并非情真意切之人,为何会对这双母女另眼相待。
孟弦野盯着她,她说话的语调天生带着依赖,完全不像清筠,她只有面对自己才是找不到路的小姑娘。
“既然你没有特殊的要求,我们就首接回塔蒲。”
“好。”
其实他们是可以飞回南面的,可是孟弦野就是想拖延时间。
他在等消息。
车子一路向大理的方向疾驰,全程郭茵薇都很安静。
车窗敞着,有风呼呼作响,孟弦野搭着一条手臂,目光凝视着远方。
他忽然想起那一阵,每日晨跑,他都能在园区门口看见清筠背着书包在等车。
丧眉耷眼的颓废样子,和13岁追风逐电的姑娘判若两人。
那时候他就有种念头,不能让她这样堕落下去。
郭茵薇忽然打断他的思绪:“你们一首都在南面吗?”
他神态自若地说:“你这些都不知道吗。”
“爸爸说,有什么不懂都可以问你。”她局促地捏着手指。
“我不方便说,”孟弦野不经意瞥向她,淡淡说,“到了你自然会懂。”
郭茵薇摸了摸锁骨处的十字架,不再出声。
他们靠近景洪的时候,孟弦野终于等到郭淮的电话,久违的塔蒲地区号码再次开机,证明这个人己经回归老巢。
抓捕行动失败。
孟弦野心里咯噔一下。
“人安全接到了?”郭淮低沉的声音传来。
“嗯,”他面沉如水,“快过边境线了。”
“怎么不坐飞机回来?”
孟弦野从善如流:“我的身份证容易出纰漏,带着她不安全。”
“不错,”郭淮笑了下,“你把电话打开免提。”
孟弦野依言摁下外放键。
“薇薇,人见过满意吗?”
郭茵薇表情凝滞,眼角的余光偷偷斜过孟弦野,车内的空气变得黏稠。
半晌,她只低声喊句:“阿爸。”
郭淮却满意地笑出声:“好好好,回来我们再说,阿野。”
孟弦野重新拿起电话:“你说。”
“回来吧,肃清内鬼。”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