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年,他回来看过清筠,遥遥望着不敢靠近,唯独这次他压抑不住想念。
她凑到他面前,轻声唤他:“孟弦野。”
“嗯?”
“你知道这是性费洛蒙吗?”
他沉默着,墨黑的眼睛映着她,想亲她。
三年之久,任何记忆点都会淡去,只有他们镌刻彼此,甚至一缕香都不曾忘记。
孟弦野压抑着眼底汹涌的情绪,低声问:“一会还想去哪吗?”
下次再见不知何时,他想尽量满足她。
清筠有好多事想和他一起做,都不知从何开始。
“雍和宫可以领粽子,顺便讨个彩头也好。”
孟弦野瞥她,笑着起身买单:“还不快走。”
她追着跑过去。
“我来,孟弦野,我在赚钱。”毕竟高弋也不会白使唤她。
他挑眉:“你想养我?”
“不是,”她突然觉得心疼,“我知道你挣得每分钱都是要命钱。”
孟弦野怔了一下,没再执意和她争。
他的姑娘不白宠一回,永远知道心疼他。
这种节日,雍和宫的香火极其旺盛,每座佛刹都是人山人海。
孟弦野是不拜的,看过太多不公平的杀戮,他这人是不讲神佛的,只信适者生存的强者理论,所以才能和郭淮势均力敌地周旋。
可是清筠正相反,自从孟弦野重新回来,她总是带些敬畏心,想着多求求平安。
她点了高香,跪在金色莲花纹的蒲团,虔诚叩首。
等她起身的时候,竟然发现孟弦野唇边衔着烟,排在长长的队伍后,等着请平安手钏。
“你不是不信吗?”她笑着挽住他。
大殿内外,敬香的烟火弥散在巍峨殿宇间。
青烟缭绕间,他下意识熄灭烟,沉声说:“为你求的,图个吉利。”
“要不你去拜拜吧。”
孟弦野嘲解道:“手上染血的人,就不要到佛前叨扰清净了。”
顷刻间,清筠有泪意涌入眼眶。
孟弦野伸出右臂,揽她入怀,清筠枕在他肩头。
“别怕,现在局面还算稳定,”他耳语说,“若是没有你,我还是戴罪之身,见你一面更是奢望,现在很知足。”
她以极轻的声音唤他:“阿野哥哥。”
“你这么叫我,是要我犯错误,”他笑着侧过脸,呼出的灼热气息落在她鼻尖。
她软软地说:“我怎么能帮帮你。”
“还要怎么帮我,”他笑,“只是委屈你,跟着我没享到一点好处。”
清筠摇头,他从小就护着她,对她的好可以说是倾其所有。
怎能说一点好处没有。
“你就是最大的好处。”她信誓旦旦。
她唯恐他听不懂,再说一次:“你是我穷尽一生运气遇到的人。”
孟弦野微微蹙着眉,呼吸全乱了。
“君君,”他凝神看她,轻叹着说,“领完我们回去吧。”
清筠心里咯噔一下。
“你要走吗?”她眼睫轻颤,慌张地问。
“不是,回酒店,我想抱抱你,”他轻声说。
清筠倏地脸红了。
“别等了,”她敛着气,软声嘟囔,“日后我自己来排。”
“不急这一时,”他轻笑,“好像能干什么似的。”
清筠满面通红,佯作淡定:“聊天啊。”
他笑着,漆黑的眸子灿若星辰,语调却狎昵:“嗯......就聊天?”
清筠臊得慌:“你耍什么流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