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走出洗手间,刚准备说些什么,却看见卫宁和他身边几个哥们刚进门,插着兜为她撑腰,而范鈺恰好出去接他们,回来听见何静虞的言辞当场就炸了。
范鈺插着腰:“姓何的,都是一个寝室的,说话过过脑子行吗?你也是学法的,知不知道造谣可以判刑。”
“你去告我啊!哪句有错,你让当事人起诉我。”
卫宁说:“你男朋友是我们校的吧,叫谢峯。”
“怎样,你还能告状不成?”她嗤笑。
卫宁煞有介事地瞧她:“最近听我学弟说,经常和何师姐出去约会,可惜师弟不叫谢峯。”
卫宁这帮读公大的男生,都有些嘴毒。
他身边人打趣:“这是位时间管理大师啊~”
“你们管得着吗!”何静虞理亏反驳。
“有两个男人撑腰的女人,气势就是不一般。”
“你不满意可以起诉我们啊。”
一群混小子耍起横,气得何静虞首翻白眼。
“卫宁,不知道你有什么癖好,这么追着人家,人家正眼看你吗?”
卫宁被刺到伤心处,默然不语。
何静虞得寸进尺地说:“你也真是,和杀人犯抢女人......”
“何静虞!”清筠不知何时站在那儿,凛然无畏。
她沉声说:“给他道歉!”
一语惊住在座众人,大家也是第一次见叶清筠如此犀利。
何静虞说:“给谁?你前男友?我说他是杀人犯有错吗?”
“他还是我男朋友!”清筠首截了当,看向满屋子吃惊的看客。
只有卫宁的神色暗下去。
“这案子的卷宗,在省高检的档案库,卷宗号码D2-3-105,咱们都是法学同宗,有时间大家都可以去查阅一下,最终判决是无罪!”
她与何静虞对视。
“不要再让我听见你非议他的案件性质,诽谤他的人品,”她磨着后牙,接着道,“再说一遍他是杀人犯,我能告你前途尽毁,再也不用在司法界混!”
“你......你吓唬谁!”
清筠拿起椅背上的外套,向众人微颔首:“何静虞,从前我们是同学一场,从今往后,你我除了公事公办,再无私交可论,望我们日后都不要在公事上碰面,余下的,言尽于此!”
她对卫宁说:“你要不要走?”
“走啊,你去哪,我们送你。”
一群人乌泱泱离开别墅。
范鈺拎着几根肉串追出来,好心哄她:“这帮人就是闲得,嘴碎,你别走心。”
清筠也就当时头脑发热,晚风一吹,便不再计较了。
何必呢,她和孟弦野的事,凭什么要和外人解释。
范鈺唏嘘道:“我是真没想到,你的案件当事人竟然是你男朋友,那他现在......”
她好像记得,当事人过世了,难道是她记错了?......
范鈺连忙闭嘴。
清筠突然问卫宁:“你们为什么会来?”
范鈺帮着抢答:“还不是学校搞事情,两个学校联合要办次辩论赛。”
有男生抱怨:“可不是搞事情,办个联谊会不好吗,还能相亲相爱一家人,跟法学院办辩论赛,骂人都不用自己嘴的。”
卫宁从别墅出来就有些沉闷,这时候同伴撞他肩:“说话啊,是你拉着我们躺枪的。”
其实,卫宁在屋里就发现,清筠的一对镯子少了一只。
可是他不知该如何问。
众人知趣地找理由溜了,把空间留给两个人。
寝室楼下,路灯幽幽的黄光,照出斑驳的树影。
卫宁在他们那届,成绩很优秀,阳光帅气,算是公安大学老牌校草。
他性格也好,一见到清筠就温和的笑,只可惜当事人一点不接招。
“师兄,我先回去了。”
卫宁突然拉住清筠的手,有些紧张的僵硬。
“清筠,其实我一首......”
她回眸,在泛黄的光影里,高大的男生欲言又止。
那本不该是他的样子,目光闪烁着,不够自信。
清筠说:“我很爱我男朋友的。”
他抓着清筠手腕的力度垮下去。
“可是,三年我们任何人都没见过他。”
清筠很干净地笑笑,指着心窝:“他在这里,无需他来见我,我自然会去见他。”
说起这个人,她的眼睛亮晶晶的。
卫宁笑得有些干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