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任何情绪都逃不过，就如同停车场遇见黄毛，孟弦野甚至眼神都没瞟一下，清筠都能感知到他的情绪起伏。

所以在车上，她侧过脸是在偷偷流泪。

孟弦野用指腹荡平她的眉，就在这一刻，清筠醒了。

“孟弦野......”清筠刚醒来，眸色轻软，有种说不出的潋滟，语气歉意，“我又犯懒睡着了。”

孟弦野坐在她身畔，清筠盖着他的被子像只乖巧的白猫咪。

他静静看她半晌，首到清筠有些茫然：“你怎么啦？”

孟弦野抬手撩起她额前碎发：“还睡吗？”

她摇头，望向窗外：“东西还没弄完呢，天都黑了。”

“你去检查一下，哪里不合格。”孟弦野扯着她的手腕，俯身帮她穿拖鞋。

“你自己怎么安装的呀？”

清筠走到客厅，才看见她买的那些五花八门的拉花彩带，霓虹彩灯和国潮灯笼都被孟弦野挂好了。

“你好厉害。”

他扯起唇角：“你男朋友不是傻子。”

清筠终于笑了，跑到阳台摁开氛围灯的开关，萤火虫似的暖黄灯光，像星海。

孟弦野忽然觉得星园真的是家，不再只是个房子。

“你还要买什么，列个清单，这几天我顺路都买回来。”

清筠却在阳台没动静，蹲下来不知在看什么。

孟弦野踱步过去，“看什么呢？也不答话。”

走到身前才想起来，给她画的肖像彩绘被他临时拿出来，准备裱框。

清筠一张张翻着，潮湿着回眸：“你什么时候画的？”

孟弦野蹲下来，从身后抱住她，下巴垫在她颈窝里，轻笑：“学习累的时候，画着解压。”

清筠翻到有一张油画，是她趴在茶几上打瞌睡的样子。

额前碎发凌乱，睫毛卷翘着，下巴的一点小痣都清晰可见。

“那怎么不告诉我？”

“我一个老爷们，总不能自己承认是媳妇奴吧。”

像有一股暖流涌入心尖，给她勇气。

清筠浅淡地呼吸，向后靠进他怀里，那样熟悉的怀抱，却不敢轻举妄动，唯恐惊醒梦中人。

“孟弦野。”

他在耳边沉声应：“在。”

“我以后都陪你过年好不好？”她等着身后人给答复，首到腿都蹲麻了，有些心有戚戚。

“好。”孟弦野答应，嗓音低磁暗哑。

像达成某种交易。

像前方的迷障淡去，清筠暗自地想，孟弦野你能不能自私一次，哪怕是为了我自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