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年吗?”
清筠眨着眼,像期许着什么:“除了守岁,我从爷爷家回来都能陪你。”
“宝宝。”
“怎么啦?”清筠笑着打岔,有点慌张,“就算家里没有人,也该有过年的气氛呀,我第一次去你家,觉得冷清清的没人气。”
“我们两个一起过年好不好?”
他想把最好的都留给清筠。
清筠舒口气:“好呀,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再买些零食,还可以追剧。”
孟弦野挑着她喜欢的东西都买一遍,两个人满载而归往停车场走。
商场的地下停车场人满为患,车轮摩擦水泥地的噪音尖锐刺耳。
孟弦野提着满满两手的东西,只让清筠捧着个灯笼。
就快到停车的位置,迎面撞见一个黄毛和两个男的。
与此同时,他们淫浪交谈的话音传过来。
“那骚娘们也真能忍,当天算小西也得有7个人吧。”
“你们也真敢玩,出人命呢。”
黄毛讥诮着笑:“我们又没强迫她,小西打电话说有局,她自己就过来了。”
“人家要是报警,你们几个全玩蛋。”
黄毛得意:“就小西身边那几位爷,还能束手就擒啊,何况我手里还有视频,她也不敢乱攀咬,以后还想在本市混吗。”
“......”
清筠看见孟弦野提着东西的手背青筋绷紧,他们彼此都太熟悉,哪怕是微妙的情绪变化都难逃对方的眼睛。
她跑过去握住孟弦野提东西的手。
孟弦野一只脚踩在地狱门口,被强行拽回来。
他缓慢回眸,哑着嗓子笑:“怎么了?”
清筠装作若无其事,用力帮他提着重物:“太沉了,我们一起。”
“这点东西用不到你。”
“可是,孟弦野,我喜欢你需要我。”清筠凑近他,如是说。
哪怕你是千疮百孔的呢,我也会不厌其烦地把你缝补好。
“就像在游戏中,只要我回头,你永远在身后。”清筠声音平淡又坚定。
孟弦野有许多挣扎的情绪在搅和着,翻涌着。
曾几何时,他肋骨断裂卧病在床,是夏琅照顾的。
孟弦野那时候很理智,问他:“你要什么回报?”
夏琅玩笑:“你要真想报答我,赶快好起来,不然我还得伺候你吃喝。”
所以,他始终觉得亏欠夏琅的。
孟弦野的世界没人值得依赖,所以他永远是那个承担责任的人。
也许他就是命定的天煞孤星。
此刻,却贪恋他手背上柔软的温度。
他们把手提袋都放进后备箱,清筠拽着副驾驶的安全带,垂着头找卡扣,软声说:
“我们要不要去买点烟花,可以找个远点的地方放。”
“电影院会有贺岁档的影片,到时候......”
孟弦野忽然握住她的手,挺拔宽阔的身影笼下来,他的薄唇压住清筠微凉的唇瓣,不由分说地吻过来,反复辗转舔舐。
清筠在逐渐缺氧的氛围里,眼前湿漉漉一片,嘤咛着哼出声:“阿野,你怎么了?”
他听着那声娇喘的“阿野”,眼底透着无从遮掩的欲望,而另一种情绪膨胀到巨大,是不甘。
孟弦野哑声说:“我舍不得你伤心。”
他好后悔,当初不该招惹她。
他竟然会感到害怕,害怕有朝一日,姑娘会为他流眼泪。
而他,却没有那个机会替她拭掉泪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