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来，施尧踩着点发来一段视频，他应该在学校上自习。

施尧：【看见没有，你们俩是红颜祸水、祸国妲姬啊。】

清筠愣住。

视频里她的座位还好，重点是孟弦野那里，五花八门的精致礼盒和明信片信封。

施尧：【我挺饿的，就从你那拿个苹果吃，反正你也不关心谁送的。】

清筠摩挲着口袋里的平安牌，它有个防尘袋，里面她特意留句祝福语。

现在有些不是滋味，她又把手揣进口袋里。

孟弦野结账完：“走吧。”

清筠问：“去哪呀？”

“你不是要带我去公安大学吗？又改变主意？”

清筠恍然想起，一脸呆萌：“我以为你没同意。”

他淡声：“手。”

清筠刚因为礼物的事，心里有点闹情绪。

“哦......”她垂着头，握住他的掌心。

孟弦野扬眉：“不牵着，丢了呢。”

“......”她又不是5、6岁。

他的掌心温热，包住清筠的手，揣进口袋里，忽然有冰凉的物件顺上她的手腕。

“什么东西？”她惊讶地抽出来，看见手腕上乌亮的玫瑰金手镯。

孟弦野扣紧她的指缝，嗓音低沉，夹着笑意：“宝宝，圣诞节快乐。”

清筠看着昂贵的礼物，嗓子有些发紧：“你什么时候买的？”

“昨天中午。”因为要刻字，当天没有取。

“好贵啊，我不能收。”

他随性地卷起袖子，情侣款白金的，他漫不经心的调侃：“我更贵，你怎么照单全收呢。”

清筠让他噎得无话可说，臊红脸。

可是谁能想到随性的孟弦野会和姑娘戴情侣手镯呢。

孟弦野好似故意的，不想她再回忆吃饭的场景。

笑着问：“宝宝，没有回礼吗？”

清筠更难为情，摸着兜里的平安牌，此刻显得寒酸。

她咬着下唇：“我忘了......”

商场里人来人往，尤其孟弦野如同行走的荷尔蒙，难免有人频频回头。

他闻言挑着眉：“现在补。”

“？”眼下要她拿什么补给他。

“你喜欢什么，我买给你。”清筠低声说。

孟弦野笑起来，这些年他收到的礼物还少吗，根本不在意这些。

可是又觉得从清筠这儿讨要东西挺有趣。

“这么没有诚意吗？”他俯身凑过来，刮着她的鼻尖，散漫调侃，“你主动亲我一次，算你回礼。”

“......”大庭广众、朗朗乾坤，这男人没羞没臊的！简首无所顾忌。

清筠浑身沸腾着，帽子再大也盖住，抬手一巴掌，没舍得打脸，打在他胳膊上。

人步履慌乱地往外跑。

孟弦野在身后得寸进尺地追上她，揉着她的小脑袋，嗓音耍花腔：“怎么还打人呢，要不要找个没人的地方，方便你对我动手动脚？”

“孟弦野！”清筠窘迫着喊出声。

他痞笑一声，知道再逗人就要急了，他揽住清筠的肩膀，忽然轻描淡写地说：“君君，什么都不要怕，你可以有任何情绪。”

哪怕是恨呢。

清筠凝滞地看向他，心碎的时候，和木材的裂纹一样，可他呢，是塞入缝隙里的暖流。

“你可以流泪，也可以脆弱，你的过去和未来，我照单全收。”

桀骜的少年，似山风有韵，朗月清明，许给她最真挚的承诺。

他说：“你只要做好你自己，我会选择各种方式来爱你。”

因为爱你的人会一首选你，这次、下次、下下次......

清筠抿着唇，喉咙里烧起来，偏偏快乐膨胀着就要撑不下。

“孟弦野，今年圣诞节我很开心。”

他看见清筠粲然的眉眼，知道她是真的欢喜。

人常说“情不重不生婆娑，爱不深不堕轮回”，他想，因着她再入轮回也是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