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没干嘛呀！”

“老实交代！不然全给你们扔拘留所。”

张海洋这会儿缓过神，和孟弦野在走廊会面的时候，恶狠狠地叫嚣：“咱俩就照这样往下走，日后有你受的！”

孟弦野听得出他的话外音，歇斯底里地抡起拳头朝张海洋揍过去，两个警察都没拉住，打得对方抱住脑袋蹲在墙角，阴恻恻偷瞄着盛怒的孟弦野。

张海洋暗想，这个样子的孟弦野，只在夏琅死的时候见过，自那以后，不论两人如何对决，孟弦野永远是睥睨弱者的冷峻模样。

而此刻他失态了。

张海洋啐出口血，桀桀怪笑。

这边西五个警察勉强摁住他，孟弦野磨着后槽牙，满眼冷光阴鸷：“你不用着急，等出这个门的。”

王潮安站在办公室门口厉喝：“全部给我关监禁，什么时候老实再放出来！”

清筠疾速跑向王潮安，被孟弦野扯住袖子，他漆黑的眼睛似浓稠暗夜：“你不要管，打车回家。”

“我不要，”她执拗掰开他的手指，“我说过的，不会扔下你。”

孟弦野静住了，神情错愕地看向她的背影。

他们相处以来，孟弦野曾经问过清筠两次，她都避而不答。

这是她第一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。

少女的话轻飘飘的，却如疾风卷得他透不过气来，有种翻肠搅胃的疼。

他看着消失在大队长办公室的清筠，忽然扭过头森然看向张海洋，嗓音暗哑：“咱俩谈谈。”

“我不跟你谈！”张海洋叫嚣。

“是吗，”他冷哼着，“东躲西藏的日子没过够。”

张海洋逞强着对上那双眼睛，片刻后释然地出口气。

————

孟弦野出审讯室接清筠的时候，她正安静地在王潮安办公室写试卷。

秋深夜冷的，还跟着他兵荒马乱滚一圈。

她低着头，马尾乱糟糟的，眼尾残存红晕，侧影薄削得令人心生怜惜，偏偏骨子里有誓死捍卫的东西。

孟弦野走进去摸两下她的头发，神情恢复散漫：“走，回家。”

“他们难为你了吗？”清筠惊讶看向他。

他帮着整理书包，手从头顶自然牵住她，“没有。”

两人在公安局门口和蒋云舟他们汇合。

蒋云舟同样挂着彩，他瞄一眼牵着手的两人，挑着尾音：“走吧~换个地吃饭。”

孟弦野咬着烟，声音混沌：“不了，我们先回。”

“回去你们不吃饭啊，”蒋云舟满眼探询。

“她要考试，过两天吃吧。”

“也是，张海洋这事怎么处理？”

他凑近打火机的一缕红色火焰，狠狠吸一口，烟雾缭绕。

许久，孟弦野淡声说：“我和张海洋谈过，最近你不用派人找他了。”

蒋云舟惊骇，唇边的烟险些掉落地面。

这场解不开的恩怨，就在这样不起眼的夜晚，短暂画上句号？

夏琅走也有3年，这三年孟弦野哪次见到张海洋不是赶尽杀绝。

他可以理解今天孟弦野为叶清筠失控伤人，却永远猜不到他能搁置怨念，握手言和。

蒋云舟看着孟弦野带姑娘坐上计程车，隐约间，似乎蹭到清筠的擦伤，他还特意停下来撸起姑娘的袖子仔细检查，那个劲儿，他和孟弦野做兄弟十载，从没见过——他就知道，小孟爷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