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海洋气流,延机10个小时。”
王艳笑着推过清涵的行李箱,送进早就备好的房间。
“你俩是不是都没吃晚饭,想吃什么?”她走进厨房就要研究吃食。
清涵打趣:“小妹看似没什么胃口,至于我,吃点软的就行。”
“哥,你是又犯胃病吗?”清筠问。
“还行吧,”他单手扯下领带,笑着问,“我这个工具人回来的是时候吗?”
“我的礼物呢?”清筠避而不答。
清涵温柔地笑:“你不拿点秘密和我交换。”
“可恶的资本家。”
清涵笑着摇摇头。
王艳在厨房摆弄锅碗瓢盆,难得见清筠畅怀地笑,舒口气:“清涵明天陪你妹去老领导家。”
“好——”叶清涵把妹妹拽进卧室,关上房门,若有所察地问,“怎么这副表情,在学校受欺负了?”
没有人比清涵更了解妹妹,出国前说是他养大的不为过,那时候叶霆夫妻忙,叶清涵和妹妹都住在西合院。
“你明天需要到学校,我被叫家长,”清筠吐吐舌头,“事先说好,我没有早恋。”
叶清涵乜着妹妹,小妮子开始撒谎呢!
清筠狡猾地胡搅蛮缠:“你这次回国,庄星蔓知道吗。”
“嘶~哪都有你。”
清涵拉开行李箱,拿出一个玩偶:“只给你带回来这个,剩下的转钱给你,喜欢什么自己买。”
清筠看见狐狸尼克,心里酸酸的,她现在卧室满床的尼克和朱迪,都是叶清涵买的。
在她的心里父母和朱迪、尼克一样勇敢、有担当,可是爸妈从没教过她能扭曲情绪,胡乱冤枉人。
这一整天,她脑子都在回响着孟弦野的话。
清筠带着浓浓的鼻音,委屈地撇撇嘴:“哥,我好像冤枉人。”
“那就坦诚些,你还有怕的时候吗。”
是啊,小时候无法无天的叶清筠会怕吗。
叶清涵问:“老爷子最近在忙什么,视频也没有一个。”
“他忙着痕迹鉴定指导呢,咱爷在上面即兴演讲,下面记录的都忙不过来,可能要出痕鉴文献。”
“老头儿一把岁数还积极要求进步,你怎么回事?”清涵一首笑。
“我进步起来,吓死你们。”清筠嬉笑。
“睡觉去,明天给咱爷请安。”
“得令!”
清筠欢快地钻回自己卧室,这个寂静的家,仿佛因为叶清涵的归来,带进一丝暖意。
叶清涵对于大伯夫妻的感情一点不少于妹妹。
清涵年少时,经常住在西合院,叶雲频繁出外勤,妻子苏瑶在本市述职,两个孩子都靠清筠的妈妈管教。
清涵对苏瑶的印象,那样温婉的南方女人,对孩子永远温声细语的,却在丈夫牺牲后做出最惨烈的行为——与贩毒余孽同归于尽。
他仍旧记得去年也是这个时候,叶家很多家属都来筹办丧事,苏瑶守灵期间一滴眼泪都没落,叶家的远房亲属私下里埋怨,这个儿媳妇在警队呆久了,人也铁石心肠。
夜里,苏瑶刚把16岁的女儿哄睡,笑着和清涵说:“小涵,以后君君还要你多费心。”
“伯母,你说的哪里话,这些年我一首把你和大伯当亲生父母。”
苏瑶当夜格外宁静,如释重负地笑:“我知道你疼君君。”
大概是守灵的疲惫,两个孩子都睡得相当沉,苏瑶事发后,叶延川甚至不知该如何开口,饶是身居高位几十载,对上孙女的眼睛满是惭愧。
清涵回忆到这里,妹妹抿着唇抵死不肯相信父母过世的样子,犹在眼前。
有的人生来的价值就是为了守护社会,叶清涵有时也会质疑,大伯家这么好的两个人,结局凄惨,他的家人该由谁来守护呢。
清筠那样的小太阳,从小哄着哥哥开心的小姑娘,一瞬间失去所有光辉,这样的痛楚,又有谁会弥补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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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月的尾巴,多云转阴,天空惨淡尘土,像笼着一层灰色的罩门。
清筠老远就看见孟弦野和侯骞一群人,站在回廊后吸烟。
孟弦野穿着黑色夹克外套,头发似乎冒些毛茬,黑发鸦翎眉,眼眸幽深凌厉,站在众人间,看客般听旁人谈笑风生。
偶尔扯动唇角,露出一个轻漫又戏谑的笑。
侯骞显然注意到清筠走过来,他故意推下孟弦野的肩。
“叶清筠。”
孟弦野仿若没听见,寡冷的目光旷远,他唇边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