：“操！你要是色诱我，我也能勉强接受。”

孟弦野拿衣服擦拭汗渍，孟浪般哼笑：“找我有事？”

蒋云舟递给他一瓶水：“书库胡同32号我托人问过，是叶延川的老宅。”

孟弦野死气沉沉的脸上浮起讶异，瞥向蒋云舟的目光顿住。

“你不用这个表情，刚开始我比你震惊，叶厅啊，全国有几个这种级别的干部，”蒋云舟一脸夸张，“通过各方信息汇总，她爸妈是因公牺牲，至于死因谁都查不到。”

孟弦野想起那次在网吧，清筠的失态，前后细节串联着，他也有个大概的雏形，忽然心里泛着疼。

他烦躁地自语：“难怪呢。”

“我就说你这阵子有问题，原来近水楼台呢，”蒋云舟有点幸灾乐祸，“您眼睛真毒，这哪是千金小姐，这是公主啊。”

“有用吗？”孟弦野反唇相讥。

也对，蒋云舟默然，他们这群孩子年少的时候怎么谈恋爱都无所谓。

一旦涉及家族利益，不要说孟家这种门第，就算是蒋家也由不得自己。

何况是叶家，谁家权贵能看上商贾呢。

“那你是什么想法？”

孟弦野懒言：“我没想法。”

蒋云舟怒其不争：“有病吧，你那潇洒劲呢，才多大考虑那么远。”

孟弦野自嘲一笑。

秋风凛冽，有种浮华隐匿的荒凉。

“跟你说个事，”蒋云舟颇有兴致，“夏然好像被小梨花教训一顿。”

孟弦野倚靠着长椅，眉梢一扬：“你打哪听的？”

蒋云舟说：“国庆节期间，有一天夏然从你那回来打电话跟我哭，竟然没骂你，劈头盖脸骂叶清筠30分钟。”

“她真闲的。”

蒋云舟笑：“你猜小梨花说的什么？”

孟弦野眯着眼乜他。

“她说，孟弦野有罪，警察怎么不抓他呢！”

孟弦野抬眸，漆黑的眼睛暗沉沉的。

他的心浮着，说不清的滋味，他遇到的姑娘不在少数，听过的漂亮话不计其数，若是互相恭维他能说得更胜一筹，可偏偏对着清筠始终不肯胡扯乱讲。

蒋云舟拍拍他的肩膀：“所以，兄dei~，自信点，你可是孟弦野啊！”

————

周一早自习前夕，实验高三楼层引起骚动。

走廊里女生们诧异的呼声惊扰西座，施尧好奇着准备出去旁观。

“君君，瞧热闹去啊。”

“不去，你回来给我讲。”

林序端着班长架子，起身凛然厉喝：“肃静！班级内禁止喧哗！”

她翻着叶延川的印刷本《痕鉴识人》，却未察觉班级后门围满同学，施尧倒退着撞在清筠的课桌上，把她的朱迪摆件撞翻在地。

“施尧，你无骨症啊，”清筠嘀咕着俯身去捡，却看见视线里多出一双黑白色休闲鞋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捡起那个朱迪摆件递给她。

清筠视线上移，赫然看见孟弦野头发剪成板寸，脑型圆滑浮着一层黑色毛茬，鬓角薄削利落，竟然穿着蓝白条纹校服。

他被窗外的阳光晃着眼，微耸眉，漫不经心地俯视清筠。

身后传来女生们的惊呼：

——“孟弦野这个发型好酷哦。”

——“特正点，更有男人味呢。”

——“校服穿他身上好像哪个国际一线大牌，帅啊。”

孟弦野说：“同学，让一下，我过去。”

嗓音慵懒，低磁。

清筠简首不敢相信，小心翼翼地问：“你剪头发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这也太短了。”

孟弦野凉凉地回眸：“你觉着不帅？”

清筠忽然想起他那些前仆后继的女朋友。

不帅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吗，别人又不瞎，他就算剃秃头也帅啊。

孟弦野大马金刀地靠在座位里，视线依然落在她身上。

清筠眼前的文字有些飘忽，有点心不在焉。

“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？”

他揶揄道：“我天天起这么早。”

“嗯？”那你不来上学。

“没有动力到校干嘛。”他吊儿郎当地说。

“啥？”跟他说话好像外星语。

清筠觉得，他就没有感兴趣的事儿，突然说：“你就没有在乎的东西。”

孟弦野倏地起个调：“你好像了解我似的。”

清筠撇嘴，也对，她以为吃过几次饭就算了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