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贵，不用努力就有大把的机会送上门。”

施尧目光愈浓，含着笑。

清筠以为林序在埋怨孟弦野无故旷课，还能平安无事。

遂安慰他：“何必生气呢，人生就是用来体验的，你考第一的体验感他也不懂。”

林序作为班长，其实为人很严谨的，以身作则的刻板印象，时刻让他约束自己。

此刻，却有点反常：“孟弦野可能要出国学艺术。”

施尧都愣住。

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清筠问。

林序解释：“我刚才在老孔那，碰见校长和孟家人谈话，好像他小时候就在英格兰学过绘画，比文化课有天赋，这种人都是金钱堆砌起来的天赋，肆意挥霍机遇和时间，如果没有家世加持，看他还能这么嚣张，旷课、打架、谈恋爱，哪一样不够他退学的。”

这大概也是林序第一次毫不掩饰地表达对富家子弟的憎恶。

林序样样说得都没错，可又不尽数都对。

至少她知情的，孟弦野两次打仗都不是为自己。

可是人就是这样，总希望把自己不如意的人生推责给外界，很少有人愿意反思、和解。

孟弦野似乎就很少内耗，他像个游戏人间的浪子，完全在走过场，全不在意身边有谁，结局如何，寡冷绝情，放任自流，锋芒毕现毫不收敛。

就是这样一个人，却也有隐藏的温柔底色，会在遇到暴露狂的时候捂住她的眼睛，玩笑般掩盖污秽，只说：逗你玩呢。

会在暴雨如注的夜晚，留给她一把伞，独自闯入雨幕，只说：车上等你。

清筠浅笑：“班长，你认为什么是公平呢？”

“这世界就没有公平。”林序讥嘲，“你觉得呢？”

“我觉得心安即是公平，”清筠想起父母的结局，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能理解公平的意义。

后来她想，成长的意义大概就是学会和每个阶段的自己和解。

林序忽然开玩笑：“你还真是容易知足。”

清筠忽然想起孟弦野的那句签名，人的开悟，是能够从容的活着。

秋风浸凉，吹久有些干燥。

清筠学着孟弦野的样子望向窗外，在握月担风的年纪，心里却有些怅惘。

————

国庆节前夕的周末串休，只有一天假。

清筠很久没去网吧喂猫，那日清阳曜灵，她特意在宠物店买的猫罐头，慢悠悠走去网吧。

网吧老板在门口晒太阳，看见她满脸喜色：“呦~小同学你终于来了。”

她也没搞明白哪来的“终于”二字，这时候三花狸猫像闻着味飞蹿而来，身边还带着两只幼崽。

清筠撕开罐头的铁皮盖，狸猫冲着她喵喵叫。

她把罐头喂给小猫，摸摸悠米的脑袋：“几天不见，你怎么还生孩子啦。”

她觉着不够吃，又找老板要根火腿肠。

老板说：“这猫自从你喂完，好像把这儿当家了。”

“招财猫嘛。”清筠笑。

然后摸着阿花的肚子：“今天只有这么多，下次我再多买些。”

狸猫在暖阳里打盹，周遭温情得不像样子，倏地，一道清冽的男音在头顶传来。

“动物都知道找个伴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