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下。”

蒋云舟这才注意到他好兄弟竟然用一个狐狸尼克的手机壳。

应雪打量孟弦野的穿着，清一色黑，酷飒冷厉，根本不会喜欢这种风格的东西。

她也不气馁，拿着他的手机，再次凑到孟弦野面前。

“那我跟你换呗，你喜欢什么样的，我买一个送给你。”

孟弦野从她手中抽回电话，首接顺进裤袋里：“小爷就喜欢这个。”

这话一出，连蒋云舟脑顶的雷达都开始运行。

应雪故意逗他：“这么可爱的东西，不会是哪个小女生送的吧。”

此刻，蒋云舟盯着兄弟的脸，孟弦野正用滑石粉蹭球杆头，神色如常的淡，他俯身，瞄准，一杆入洞。

却是避而不答。

蒋云舟饶有兴致地手指回敲台球案沿，逗他：“美女这么热情，你不能主动点。”

孟弦野微抬手指，嘬烟，眯缝着眼把烟雾喷在蒋云舟脸上。

他们都胡闹惯了，蒋云舟呛得连声咳嗽，“你就是活驴。”

孟弦野绕到另一侧，骨节分明的大手撑着球杆，再次俯身。

应雪却从身后握住他拿杆的手，女孩子倾身蹭住他半侧臂膀，娇气地央求：“你教教我呗，我也想玩。”

这样暧昧的姿势，引来众人的起哄：“诶诶！~”

孟弦野哂笑，回眸睨着应雪，笑意未达眼底：“你想学什么？”

在众目睽睽之下，应雪娇软的身躯贴附着，唇凑到他耳边：“你想教什么呢？~也许我会呢。”

那么游刃有余的俏女郎，在孟弦野面前也会怦然心动，也会瞻前顾后，甚至会被他的情绪牵引着，矜持、露怯。

应雪趁着说话的机会，想勾住他的脖子。

孟弦野顶着台球案向前俯身，闪过应雪的动作，抽杆起身离开。

忽然觉得，清筠和他划分界限是情理之中的事，他的确是个俗套的烂人。

他无趣地挑挑唇，意兴索然地捞起外套，摆摆手。

蒋云舟在身后嚷他：“你嘛去啊！”

他胸口淤着一口气，懒洋洋地说：“回去写检讨书。”

“你他妈骗鬼呢！！！”

————

秋季的午后，阳光稀白，风吹落叶沙沙响。

清筠是怎么也想不到孟弦野会在放学前夕返回教室。

静谧的教室，偶尔传来纸张翻阅的哗啦声，和奋笔疾书的沙沙声，孟弦野忽然出现，隐约带来一阵凛冽香气，像沙滩边阳光的味道。

她记得，孟弦野第一天坐在她旁边的时候，就是这种味道，她在睡梦里都觉得很清新，第一次觉得阳光也可以被嗅到，干净又清冽。

只是跟孟弦野张扬无忌的性子迥然不搭。

“你怎么回来了？”她立即起身让路。

孟弦野长腿跨进自己的座位：“回来写检讨。”

清筠仿佛听见什么破天荒的奇闻轶事。

孟弦野转校过来违法乱纪的事还少吗，什么时候服从过管教。

安静的晚自习，清筠扭过头低声问：“你会写吗？”

孟弦野肘着窗台，扬眉：“不会。”

窗外天蓝如洗，低年级书声琅琅，而这个傍晚的阳光惹满孟弦野的味道。

清筠片刻愣忡后，敛住眸色：“那你在网上找个范文抄一下。”

他忽然倾身凑过来，热息吹拂打在清筠耳廓，耳尖迅速如滚水般烫。

“你帮我写。”他魅笑。

清筠寂静的心井仿佛扫落春雨，淅淅沥沥荡起涟漪。

“字体不能一样。”她捂着嘴，小声说。

“哦——你手写的？”

孟弦野的嗓音沉磁，厚重，懒散又轻佻，却有双敏锐的眼睛，能够洞悉一切。

清筠顿住，有些局促：“我是打印的。”

“那你要小爷手写？”他玩味的笑意更浓。

这次，清筠彻底手足无措，她只是不想和孟弦野有更多的接触，懵懂的青春期，她能感知到自己心态的变化，也能察觉到孟弦野不烦她。

可是，她意识到这些时的第一反应，是警告自己不能早恋，并且决不能找孟弦野这种男生，她不能做男人炫耀“光荣历史”的徽章，她心目中的另一半，至少该像父亲一样，是顶天立地的英雄，是妈妈心中的唯一。

“那我帮你找篇范文。”

他散漫地靠着椅子，睇着她笑，嗓音沙哑。

清筠被他笑得羞赧，有种被抓小辫子的羞耻。

“我发到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