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点青色的胡茬,但不蹭手,人凑过来时有缕凛冽淡香。
清筠先帮他消毒,尽量动作轻柔些,怕他会疼。
然而,这点疼孟弦野根本不在乎,他垂着眸,睨她的表情。
她低垂着眼睫,因为身高差,微微仰着头,似有若无的呼吸拂过孟弦野的嘴唇,像有微电流酥酥麻麻贯穿全身。
“那个喷雾剂,你吃完饭再用吧,不然味道很重。”
她处理干净后,叮嘱道:“最好别碰水。”
孟弦野其实挺想调侃她,后背呢,管杀不管埋吗?可是那些混账话对着她全噎住。
他觉得下巴泛着清凉,心底有股潮热:“一会还打游戏吗?”
“今天有点晚。”
“嗯,送你回家吧。”孟弦野起身。
清筠连忙跑出去,先他一步去结账,孟弦野站在她身后,看她认真核对账单,调侃地笑:“不然我来吧。”
“不是一个道理,”清筠己经核对完,推着他往外走,“钱不能乱花。”
孟弦野看得出,她家庭环境应该还行,最起码他们那幢小区——星园,曾经也是卧虎藏龙的地方,大佬们都要买一套的风水宝地。
夜市街离星园也就一站路,步行最多15分钟。
孟弦野左手勾着药袋子,右肩搭着清筠的书包,悠哉地往前走。
清筠亦步亦趋地跟着。
孟弦野忽然扭过头问:“你每天回去这么晚,爸妈不管你?”
清筠迈出的步子凝滞,心底有磅礴的情绪翻涌,她只说:“他们不在。”
孟弦野也没往深处想,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来。
蒋云舟这帮人的夜生活刚拉开帷幕,兴奋地嗓音极具穿透力:“来啊,野哥!哥们在大兴比赛呢,有人挑衅,等你挣场面呢!”
这时清筠己经到小区正门,孟弦野依旧往里走:“不去,愿赌服输。”
“喊你几回啦,都说不来,我真怀疑你有妖情......”蒋云舟那端传来轰轰的车鸣声。
“别废话。”孟弦野懒笑。
清筠接过他肩上的书包,低声说:“我到家啦,你去玩吧。”
蒋云舟猴一般的耳朵:“我怎么听见女生说话,你到底干嘛呢!”
“你管,”孟弦野眼神示意,把她送到楼门口,看着清筠摆摆手跑进电梯间。
半晌,对着电话里说:“半小时到。”
————
大兴国际赛场,机车的轰鸣声响彻云霄。
孟弦野摘掉头盔,随意甩下头发,赛场外女生们的尖叫此起彼伏。
蒋云舟递给他一瓶碳酸饮料,竖起两根手指:“托兄弟的福,赢这些。”
孟弦野仰头灌几口,扬声:“爽!”
他肘撑着赛车,淡然着看向场外欢呼的人群。
“张海洋好像回来了,”蒋云舟向他扬了扬下巴,“听说状态不太好,你怎么打算的?”
提到张海洋,孟弦野的脸色倏地沉下来。
他狭长冷目扫过来,凌厉撂话:“盯死。”
蒋云舟就猜到,夏琅死后,孟弦野和张海洋的局面己经不仅是针锋相对,简首是水火不容。
他无奈叹气:“你还跑吗,过会儿还有一场。”
“回去,明天上学。”孟弦野轰响油门,把机车骑出赛道。
“?”他还有积极上学的时候?
“还有,蒋霁海过生日,我家要办私人派对,你到时候来。”
蒋云舟追上他,两个人走向停车库房。
“你哥这么大人,每次过生日都大操大办的。”孟弦野嘲讽他。
“你管他呢,”蒋云舟正经八百地问,“你不带谁吗,侯骞那小子还要带姑娘呢。”
“是吗,”孟弦野想起他要追清筠,懒洋洋地评价,“哪家姑娘犯傻。”
“你他妈就不能正经处个女朋友,你这种搁在古代都该游街示众,杖刑流放!”
只听见孟弦野慢悠悠地说:“不错,公费旅游。”
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