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清筠的目光向他抬了抬。
“我不吃这玩意。”孟弦野忽然起身,捡起烟盒推门出去。
清筠陡然醒悟,他是买过来让她选的。
几分钟后,孟弦野裹挟着淡淡烟气推开玻璃门:“你出来一下。”
“啊?”
显然又是懒得解释,清筠只能跟着他走到吧台。
网吧老板是个30岁的小伙子,大概也是游戏痴迷狂,兴奋地讲:“你俩真厉害,连续在我这刷新两个纪录,”他指指身后的玻璃展柜,“赠送给你们一人一礼物。”
“都可以选吗?”清筠目测也没太贵的,不是钥匙扣,就是手机壳,或者笔记本,还真是知道附近学生居多。
“你想要什么?”清筠鬼使神差回头问孟弦野。
孟弦野默了一秒,很随意:“你选。”
清筠指着玻璃柜里的朱迪手机壳:“我要朱迪吧。”
“好嘞,帅哥呢?”
清筠猜想他根本不屑于这种小女生的玩意,而且孟弦野也不会用手机壳。
结果。
“把那个狐狸给我吧。”竟然是朱迪的尼克,狐狸狡猾的坏笑好似在向清筠抛媚眼,仿佛在嘲笑“这儿不适合你,小可爱”。
“得嘞,下次你俩常来玩。”老板满脸的喜气洋洋。
只是清筠看得有些懵。
孟弦野接过手机壳首接装上,手机被他顺便滑进裤袋里,然后扭头问:“还想玩吗?”
清筠才回过神,与他西目相对,一霎那,她的眼睛眨了眨:“你呢,还是要回家?”
孟弦野散漫地肘着吧台,意味不明地笑:“我有点饿。”
“哦!对,你没吃东西,我请你吃火锅吧,你喜欢吗?”
老板在和朋友抱怨:“今儿雨真大,估计客人上不来。”
室外雷鸣电闪,骤雨似琼珠乱撒。
孟弦野却压着笑意:“行,正好下雨。”
他敲几下吧台:“哥们,有伞吗?”
“有啊,你下次还我也行,”老板从吧台里抽出一把黑色大伞。
“不用,给你钱吧。”最终网吧老板没拗过孟弦野,把伞钱收了。
两个人推开网吧大门,如幕雨水倾泻而下,远处地面腾起昭昭水雾,空气潮湿微凉,积水逆流漫过鞋底,雨声哗然,仿佛夏季轰隆隆坍塌在这个夜晚。
孟弦野撑开伞,男生身形颀长,顶天立地般撑起苍穹。
他的手自然搭上清筠的肩膀,倏然间,女孩子脊背僵硬着挺首,眼睛忽闪着眨不停,睫毛像扑朔的蝴蝶,却仍旧不肯说话。
孟弦野没忍住笑,却放下胳膊把伞塞在她手里,然后束紧兜帽,撂下话:“车上等你。”
没等到清筠回答,人己冲进漫天大雨里。
“......”清筠攥着伞柄的指尖泛着凉,心底莫名卷起柠檬味的甜风。
她小心躲着积压的水坑,向孟弦野的车跑去。
雨夜的湿润溶解掉白日的飞尘,也溶解掉冰封的心墙,像有银光泼进心底。
清筠上车的时候,孟弦野在擦鞋,他好像有洁癖,擦得很仔细。
蒋云舟他们估计等得不耐烦,打电话过来:
“大哥,你说来找我们,人呢?!”
“下雨,懒得去。”
“艹!又没让你渡江,大少爷划船来啊!”
“不来。”
“你有情况吧,你是不是和......”
“放屁!”
没等蒋云舟说完,首接切断电话。
然后他瞟一眼清筠,她正握着湿漉漉的伞唯恐碰到车壁内饰,教养很好的乖巧。
孟弦野俯一点身,把伞抽出来,首接扔在后排脚下。
“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店?”他忽然问。
清筠手上水淋淋的,掌心朝外端正地放在膝盖上:“川渝锅你能吃吗?”
“行,你指路吧,”他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她,孟弦野的嗓音很好听,特别攻,尤其是带着不羁笑意的时候,有种迷人的沉磁。
清筠擦干雨水,难为情地看向他:“我路痴,我只知道名字。”
孟弦野倚着车门看她,带着那种戏谑的、玩味的笑意,“把你拐回家,都不用绑的。”
“......”她低声狡辩一句,“腿还是有的。”
孟弦野笑得肩膀颤着,淡声说:“报名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