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轩的目光死死盯着老张的脚边——那里的泥土泛着诡异的黑色,每一步落下都留下个冒着黑气的脚印。而老张的脖颈后,赫然印着个淡紫色的符文,与昨夜黑袍人雾气中浮现的图案如出一辙。
“他不对劲。”冷轩压低声音,光剑已悄然出鞘,剑身流淌着冷冽的银光,“是暗域的傀儡术。”
老张缓缓转过身,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,眼睛里没有丝毫神采,像个被线操控的木偶。“几位客人,要尝尝新鲜的野味吗?”他举起麻袋,麻袋口裂开道缝,露出一双圆睁的兔子眼——那兔子的瞳孔竟是纯黑的,没有眼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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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悦的法杖瞬间亮起金光,照在老张身上时,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脖颈后的符文冒起黑烟。“是混沌之影的残念污染!”林悦急声道,“他被‘贪念’残念控制了,想要用活物献祭,加固残念的力量!”
老张突然咧开嘴,露出尖细的獠牙,麻袋被他狠狠掼在地上,黑色的兔子从袋中窜出,竟长出三条腿,朝着阿九扑来。“抓住守墓人……献祭……”老张的声音变得如同砂纸摩擦,双手化作利爪,指甲泛着乌青色的光。
冷轩将阿九往林悦身后一推,光剑带着破空声斩向老张的利爪。“铛”的一声脆响,利爪与剑身碰撞出火星,老张竟纹丝不动。“傀儡术将他的肉身与残念绑定,普通攻击没用!”冷轩喊道,“林悦,净化他体内的残念!”
林悦的法杖顶端凝聚出光球,正要射出,却见老张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陶罐,猛地砸在地上。陶罐碎裂的瞬间,无数黑色虫豸涌出,每只都长着蜈蚣的身子、苍蝇的翅膀,朝着三人扑面而来。
“是蚀灵虫!”冷轩脸色骤变,这虫子专噬灵力,是暗域最低阶却最麻烦的邪物,“屏住呼吸,别让它们碰到皮肤!”他挥动光剑划出银弧,剑气将虫豸劈成两半,却见被劈中的虫豸很快又愈合如初,反而变得更加凶猛。
阿九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用红绳系着的木牌,木牌上刻着古老的符文,正是昨夜青铜棺上的图案之一。“用这个!”他将木牌扔向林悦,“守墓人的信物能克制暗域邪物!”
林悦接住木牌的瞬间,法杖的金光与木牌的符文产生共鸣,形成一道金色屏障。蚀灵虫撞在屏障上,立刻化作黑烟消散。老张见状,发出愤怒的嘶吼,猛地冲向阿九,利爪直指他的心口。
“小心!”冷轩飞身挡在阿九身前,光剑横劈,却被老张抓住剑身。就在这时,老张脖颈后的符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,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,皮肤裂开道道黑缝,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色丝线。
“他要自爆!”冷轩瞳孔骤缩,拉着林悦和阿九往后急退。
轰然一声巨响,老张的身体炸成漫天黑絮,蚀灵虫在黑絮中疯狂繁殖,瞬间覆盖了半个村口。林悦立刻将木牌高举,金光如潮水般扩散,黑絮和虫豸在光芒中惨叫着消融,只留下一地焦黑的印记。
尘埃落定后,老槐树下只剩个孤零零的麻袋,里面的兔子早已不见踪影。林悦捡起地上的木牌,上面的符文黯淡了几分。“傀儡术只是幌子,他们的目标是阿九。”她看向冷轩,声音里带着后怕,“暗域势力已经知道守墓人的存在了。”
冷轩望着青峰山的方向,那里的云雾不知何时变成了灰黑色,像团翻滚的墨汁。“不止暗域势力。”他从老张的残骸里拾起半块玉佩,玉佩上刻着个“玄”字,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,“这是玄天门的信物,青云观是玄天门的分支。”
林悦接过玉佩时指尖冰凉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玄天门里有内鬼?”
阿九突然指着老张自爆的位置,那里的焦土中,有几缕黑色丝线正顺着泥土缝隙,朝着青峰山的方向蠕动。“不是内鬼。”少年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,“是‘嗔念’残念已经突破封印,控制了青云观的道士。他们在召集所有被污染的傀儡,要在月圆之夜,彻底释放九道残念。”
天边的朝阳彻底升起,却照不进青峰山的灰云。冷轩握紧光剑,剑柄的符文烫得惊人,仿佛在催促他们加快脚步。“溪云村的信物必须拿到。”他看向阿九,“怎么走?”
阿九指向村西头的歪脖子树:“树下有口枯井,信物藏在井底的石匣里。但那里……守着第一代守墓人的灵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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