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姑娘呢?”
聂婉惜莫名其妙地回答:“刚二姐姐说回府给母亲取药。+l/a+n\l_a¨n^w\e¨n+x!u^e^.\c¨o~m¢”
她们都知道,姚氏没有病,可是聂婉柔这积极取药的姿态就有些离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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婉柔连马车都没顾上,就带着知翠一路小跑回府,还好距离不算长,两人腿没有跑断。
婉柔撑着膝,小喘着气吩咐知翠道:“知翠,你去寻母亲房里的丫鬟要一瓶什么药都行,让小厮送过去,既然做戏也要做全了,不要被让人看出端倪来。”
知翠点了点头,问:“那小姐你呢?”
婉柔指着自己的膝说:“跪伤了,怕是去不了皇宫了,我回去屋里歇着,你让小厮也一同转告给母亲。”
知翠知道她本就不想去什么乞巧节,所以马上就应了下来。
和知翠分开后婉柔准备挪回积玉轩,不过半路上她就遇到了一个阻碍她回去躺着的小麻烦。
九岁的小世子聂泽涛还长着一张奶呼呼的胖脸,穿着簇新的小褂子嘴里咂巴着枇杷糖,看见婉柔眼睛一亮,张着手就朝她跑来,“柔柔!”
“阿涛。!兰~兰/文?学? *免!费\阅^读_”婉柔站在原地,任由那双黏糊糊的手圈住自己的腿,“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,奶娘呢?”
婉柔伸手揉了揉聂泽涛柔软的发顶。
小世子嘟着嘴不愿意回答,婉柔蹲下身齐平他的视线,看着他正色道:“阿涛不可以戏弄奶娘哦!”
聂泽涛扁扁嘴,眨着眼委屈道:“可我是小世子,我想欺负谁就可以欺负谁!”
婉柔摇了摇头,“阿涛以后会继承爹的爵位,也就要承担起保护一家人的重任,权力不是用来欺负弱小,而是用来庇护弱小的。”
聂泽涛小眉头拧地紧紧的,满脸的不悦,“柔柔,你是在训我吗?”
婉柔伸出手指点着他的额头说:“我这是在求我们阿涛以后要保护柔柔。”
“柔柔被欺负了?”
婉柔不想被聂泽涛知道太多,连忙笑道:“阿涛怎么这么想,我没有被欺负。¢s_o?k~a·n_s_h+u¨./c¨o-m′”
“阿娘和阿姐都去参加什么劳什子乞巧节了,你一个人回来了,是不是阿娘又把你扔下了。“
婉柔不禁失笑,“是我自己身体不好,不想去了,回来陪阿涛不好吗?”
聂泽涛年纪虽小,心眼却不少,闻言小腿往后连退三步,上上下下把他这位二姐姐打量了一遍,确信没有找到半丝病容,才郎朗说道:“你骗人。”
这年头小鬼不好骗,可是很好打发,所以婉柔就近把旁边的一个宽条草叶拔了一根,对着他摇了摇,“那我们来编草蚱蜢好不好?”
聂泽涛一听玩顿时眼睛发亮。
婉柔在他飞扑过来要夺的时候手一抬高,让他够不着,慢悠悠地说:“不过你要答应,不许告诉母亲。”
姚氏一心要培养聂泽涛学业,从不给他沾这些小孩子玩意,虽然父母之心可以理解,但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着实可怜,婉柔就陪着小世子玩过几次,所以他比起聂府的另外两位妹妹,倒更亲近于她。
聂泽涛得了草蚱蜢表面答应藏得好好的,可是翌日就偷偷带着去了学堂跟小伙伴吹嘘炫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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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承决下了马,将缰绳递到一边,自有马夫上前帮他把马牵走。
白鹤书院的几个小学童在院落里戏耍打闹。
几个差不多大年纪的小男孩穿着同样的院服只能分出个高矮胖瘦。
“这些是前些年陛下恩典特许的公侯伯爵等高官子弟入读白鹤书院。”
白鹤书院的接引人看见他目光注视之处,连忙介绍。
原本白鹤书院是皇家书院,但是现任皇帝实在是子嗣单薄,偌大一个书院空落落的,如今更是青黄不接,为了不浪费大儒们的才能,才特许皇亲高官的子嗣入读。
李承决点了点头。
忽然他眼睛一瞥,看见一个小胖子手里拿着一只草蚱蜢,举着老高还一蹦一跳的,不让人碰。
“不给,这是柔柔给我编的!”
“小气,她编得又没那么好。”
“柔柔最好了,以后我要娶柔柔!”
别的小朋友大声道:“才不行!她是你姐姐!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。”
李承决脚步一转,径自走到一群萝卜头面前。
拿着草蚂蚱的小胖子闻言想哭,两眼泛红。
忽然一只手盖在他头上揉了揉,他费力地仰起头,就见到一个十分俊美的黑衣青年,垂着一双眼睛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