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南兽原上的兽人纸醉金迷,沉湎于权力美色和财富时,这边的兽人还挣扎在温饱线上。
凌承恩做完手里的活儿,才发现他很久没有说话了。
她从溪水中走出来,不解地看着正在发呆的青年:“阴干之后呢?”
“阴干之后的云衣叶片,其实已经变得很柔软了,而且也很结实。”
“但如果想让云衣的料子变得更加结实,就需要另一种植物汁液涂抹,阴干后用热水蒸透,然后拿出去阴干,如此反复三次,才能得到最结实的云衣料。”
“这是直接用云衣叶制成衣料的一种办法。”
“第二种办法要更复杂一些,就是直接将砸透的云衣叶,洗干净后放入热水中煮。”
“要一直煮到叶片软烂,最后将叶子捞起来,用木头反复舂杵,最后只留下叶子的脉络。”
“这些叶脉经络不会被砸断吗?”凌承恩比较好奇。
玉恒摇了摇头:“这就要看火候和煮的时间了,具体煮多久我也不太清楚,但应该不低于三个兽时。云衣的叶子十分坚韧,就连经脉也极其坚硬,所以想要煮到满意的程度,还是比较难的。”
“但第二种抽云衣经脉,先团线,后编织成衣,这样的衣服会更耐磨一些。”
“同样,这个法子也比较耗费云衣叶,需要抽不少的叶子,才能攒到足够多的云线,编织成一件完整的衣服。”
“第一种办法制成的衣料,适合做夏季的衣物,那般制成的叶子更轻薄透气,虽然穿上不太贴肤,但出汗的时候干得非常快,就是不耐洗。差不多只能穿一季,第二年就需要重新制衣了。”
“第二种用云线制成的衣服,稍显厚重,适合春秋穿。衣服可以保存很长时间,如果加以樟丸保存,应该能穿个三到五年,就是成本比较高,造价昂贵,还很考验编织人的手艺。”
“南兽原有专门做编织工作的兽人,一般售衣的铺子,只会招一些手脚十分灵巧地兽人干活。”
凌承恩坐在一边,双臂环着膝盖,静静地听着他娓娓道来。
她算是个比较好的听众,话少,安静,还很专注,不管玉恒什么时候停下来看她,都能得到很直接的反馈。
所以玉恒也不介意多和她说一些这方面的知识,心情也一直很好。
凌承恩听完后,忽然对南兽原生出了好奇。
她,很想去南兽原看看。
不过……
还是先忙制盐的事情比较重要。
凌承恩从原地站起来,拍了拍身后的灰尘:“第一种制云衣的办法,需要什么植物的汁液。”
“我带你去。”
玉恒起身就准备离开,凌承恩这次没有跟着他,而是回头看了眼门口。
“要去的地方远吗?”
玉恒回眸看着她,垂眸思考了片刻:“比刚刚要远。”
“那你等一下,我把包包和雾卓他们找回来,他们带着飞更方便。”
凌承恩说完,就快步朝着一个方向跑去。
包包和雾卓距离他们的位置不算远,她刚刚一回来就感知到这两个家伙的气息了。
凌承恩快步朝着冒烟儿的地方跑去,很快就找到了正蹲在清石溪下游开小灶的一龙一人。
凌承恩看着雾卓蹲在一边,正在挖坑儿埋猎物内脏,而包包则是蹲在一旁,低头狼吞虎咽,将巨大的骨头咬得嘎嘣脆。
雾卓用脚踩了踩泥土,一回头就看到凌承恩,下意识地站起来,有点紧张地摸了摸后脑勺。
“恩姐?你咋过来了?”
凌承恩瞅了眼,眼里只有食物,没有她这个妈的废物包,无奈地叹气道:“猎物是你打的,还是它自己打的?”
雾卓眨了眨眼睛,偷偷看了眼无知无觉的包包,在凌承恩凌厉的目光下,将脱口而出的话生生咽回去,实话实说道:“我打的。”
凌承恩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大个子包包:“你不能一直这么帮它打猎,不然它以后都学不会狩猎,难道你要养它一辈子?”
雾卓心虚道:“包包还没成年,还小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