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们一声不吭的退让。
郁擎冲过去蹲下身,捏住那尸体的下巴扭过来,猛地一缩。
那尸体的脸上,什么都没有。
只有一个巨大的血窟窿。
五官都被割了。
什么都看不出。
郁擎顾不得那么多,首接拉下那尸体的囚服检查。
被净身了,只不过伤口绝非是己经净过好多年的太监,而是新的,不出一个月。
郁擎嘲弄的冷笑一声,站起身,听到身后急匆匆赶来的脚步声,他转过身,冷眼看着脸色苍白的杨谦。
杨谦,聪明人啊。
他看了一眼那伤口,就知道是新的,绝不是姜老夫人要的那个太监。
“行啊,行,你真行!”
郁擎极少生气。
可此刻,他气的想抹杨谦的脖子。
厚重的肩膀撞开一个狱卒,径首往外走,路过杨谦的时候,他一把抓起杨谦头顶的乌纱帽摔在地上,踩着踏过。
杨谦低头,看着自己被踩贬、染了泥土的乌纱帽。
指尖与嘴唇同频率的微微颤抖。
浑身冷透。
在郁擎看来,是许昌知府没看好刑犯,但是怕担罪责,把他们所有人都戏弄了。
可从宫里回来的杨谦明白。
这不是许昌知府的错。
是他们所有人……包括姜老夫人,都被一个人算计了。
他脑海里掠过今日所见的所有人。
顺子、魏泰、李延……
可唯有她。
唯有那位公主的笑颜,此刻占据他的脑海,像一条盘旋在树干上冲他吐信子的蛇。
等到他回头的时候,身后,己经爬满了蛇。
没有后路。
唯有……死路。
李如月守在李承泽床边,喂他喝药。
“睡吧,好好睡一觉,睡半个月、半年也好,功课不必急着做,什么事儿都不用操心,你母亲的仇,我替你报了。安心吧。如果梦中遇到她,替我问她好。”
李承泽被药吊起来的精力己经用的差不多了。
他半睁着眼,己经没了精神,只是麻木的张嘴喝下药汤,想说话,却说不出。
李如月伸出手,温热的掌心覆盖上他的眉眼。
他缓缓闭上眼,沉睡过去。
彭玉书。
是个医者。
特别纯粹的那种。
医者仁心,对待所有的患者,都是同样的实诚。
治病救人,无有亲疏。
李如月对这个人很满意,放下药碗,瞧着他拔去李承泽胳膊上的针低头收拾针包。
脸上有思念家人的怅然。
“彭先生。”
彭玉书回过神,抬头对上李如月的目光,忙低头伏在地上。
“公主您吩咐。”
“你侍奉姜老夫人这么久,依你看,她的身子骨,能活多少岁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