哄的一愣一愣。
可雀儿是谁啊?
她因为方姑姑错失过一顿晚饭还被罚跪了。
她能再上第二次当?!
当场就给她逮了!
“主子!她想趁着给彭先生送茶水把我支开,要跟彭先生说悄悄话!”
“奴婢冤枉啊!奴婢只是给彭先生送茶水……”
啪——!
藤子一巴掌打在她脸上,声音清脆、响亮。
院内安静了。
那宫女被打的歪在地上,捂着脸,眼里只剩下烈日的光晕,连一声疼痛的呜咽都发不出来了。
“冤枉?谁冤枉你了?雀儿,还是我?”
李如月靠在台阶上,居高临下的半睁着眼看她。
雀儿气鼓鼓的蹲在李如月脚边,用力的冲那宫女哼了一声。
李如月拍了拍雀儿的小脑袋。
“加鸡腿。”
雀儿立刻开心了,眼睛明亮:“中午吗?还是晚饭?”
“全天。”
雀儿兴奋的给李如月连磕了几个头,对那宫女也有了几分好脸。
又回头看了眼远处走廊都一同从浣衣局被选出来的奴才们。
他们眼巴巴的,又羡慕又馋,只恨自己没机会立功。
宋家,姜老夫人刚和梁太后用完午膳,带着梁太后逛园子、叙旧。
说起了当年那场盛大的马球大会。
姜老夫人滔滔不绝的在讲自己赛场上如何如何抢夺先机,回忆起年少,她倒也不全都是作假,脸上神采飞扬,多了几分少女时的英气与爽朗。
人与人对同一件事的记忆,完全不同。
最有趣的是。
站在高处的人,会以为所有人的视野都和自己一样。
她能看见海的辽阔,鱼类的丰盛,浪花的遥远,山顶的风清。
却忽略了,那一时刻,有人在她的脚下。
她不会知道。
因为像她这样的人,不会低头。
所以看不到。
姜老夫人说完,笑着回眸,却察觉到梁太后的面色灰暗,她顿了顿,实在不解梁太后为何不悦。
“那日太后娘娘没去么?”
梁太后去了。
那时她仍是贵人。
那样盛大的马球大会,本就是她们这些位份不高但马球打的很好的嫔妃,为数不多的、能够接触到皇帝的机会。
梁太后的马球打的极好。
而且那时候的她,早也己经打的小有名气,好几次和先帝同队,被先帝夸赞过。
为了那次盛大的马球大会,她准备了足足三个月,每天天不亮就开始练。
然后在比赛那一日,根本没有报名的姜老夫人突然出现。
是先帝哄劝她,说:“把马让给丞相夫人,朕与她打两局便回来找你。”
是梁太后亲手把缰绳递给了姜老夫人。
但姜老夫人,没多看她一眼。
不是不敬。
而是,她以为,她是个牵马的宫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