浣衣局前院儿,程青一路狗爬着从夏康的管事房出来。/$兰?兰÷|文*学? )?)免?D·费+{阅?t读-:
一众奴才低着头,视线随着他爬行的速度齐齐移动。
李如月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,没看见人,只听见他一口一个‘主子’,把她听笑了,拍了拍顺子的肩膀,顺子稳稳将她放下,居高临下的看着程青,满是鄙弃。
“程大人,真俊杰啊。”
李如月背着手上前,低头瞧他。
顺子看了眼夏康,曾经一起侍奉李延的默契让夏康瞬间理解到这个眼神的意味。
回头进屋子里搬了个凳子出来,递在李如月身后。
李如月坐下。
夏康只听她刚才那一句话,便知道她不是什么普通的宫女。
没有宫女能这样泰然自若,走到哪里都有种来到自己地界的从容。
尤其这浣衣局,普通宫女靠近都觉得阴森。
她却目不斜视,对这些奴才没多看一眼,目标明确的走到程青面前,视旁人若无物,这份骨子里的自信从容和主子气质,他们当奴才的太熟悉。
于是李如月一坐下,夏康就跪地低下头。
她是个主子。
还是个被顺子背来的主子。
那意义如何,无需细想。
一群小太监看到夏康跪下,也纷纷跪地埋首,不敢抬头。3?我;¤?的;°e书?城¥ +无|?错′内?±容?:2
“公主,您叫我名字就行,奴才当不起大人二字,奴才是小人。”
程青额头贴在地面上,小心的回应。
“程大人好手艺啊,席仲身上那些毒药,都是你做的?”
程青不知道李如月问这个什么意思,是要兴师问罪?还是……
不过她都救自己出来了,费这么大劲,从养心殿捞他出来。
总不能是为了杀吧?
思考明白这一点,程青才回:“小人没别的本事,就是自小爱研究些毒草毒物,得了师父……也就是席仲的资助之后,研制精炼出几味毒药,为了师父办事方便。”
小顺子从夏康房里找到一首珍藏的茶叶,泡好了出来递给李如月。
李如月闻着茶香,抿了一口,她低眸看着脚下跪着的夏康。
一眼就看到他手腕处那道丑陋扎眼、蜈蚣般的疤痕。
“找个宽敞的地方安置程大人,等会儿我有些话要细问。”
李如月一声令下,小太监们己经起身去做事了。
要知道,平日里这些太监都只听夏康吩咐。
但此刻他们首接行动,只因里面有好几个太监都是和李如月一起共过事的。
比如有杀赵静海那天和她一起布置现场,亲眼看着她抱着赵静海脑袋摆位置的。.优/品¨小?说^网+ /追?最`新¨章!节/
还有火烧凤栖宫那天,和她一起倒松油的。
这位公主在他们眼里,可不是一个瘦弱女孩那么简单。
反倒是夏康,这是第一次见李如月。
第一次见,却让他几番惊吓,长了眼。
先是顺子亲自背着她大老远来,又是程青哭着喊主子饶命,紧接着他手底下的小太监们都不过问他就首接听李如月的令了。
他的心是跳了又跳,惊完又惊,悄悄抬眸去瞧这位他并不熟知的公主,却只瞧见一个普通小宫女一样瘦弱、普通的女孩。
可越是瘦弱,越是普通!才让她内藏的这股子力量吓人!
因为一切在夏康这个不知情者眼中,都是反常识又逆天的。
在场看似最瘦弱的一个人,在统领着所有比她身材强大、力量强大的所有人。
她的强是隐藏在柔弱之后的。
是悄无声息又显而易见的。
他此生,没有见过这种人。
他曾经跟着李延上过无数次朝堂。
满朝文武里,没有一个这种人。
就是——你不敢盯着她看。
你总觉得眼前的她只是一个皮囊,而在她的身后,有一个巨大的、绿色的蛇头,吐着信子,泛着绿光的巨大眼眸在阴森的俯瞰全场。
谁也逃不过它信息素的泛涉,谁也不敢在它标记的场域范围内耍小聪明。
只能低下头,弓着腰,听候调度。
李如月侧头,顺子低声提醒:“夏康。”
夏康听到头顶顺子在告诉李如月自己的名字,突然紧张,肩膀埋的更深了一些。
“夏公公。”
“奴才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