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皇帝最后一位信任的皇子,也揽到自己家了。
“后来呢?慎王对这位宋家大小姐一见钟情,然后呢?”
李如月心情沉重,起身走进了书房,坐在书案后的紫檀木嵌大理石面禅椅上,捡起宣纸上压着的白玉貔貅镇纸端详,等着顺子继续说。
顺子也转身踱步进来,道:“先帝在位的最后几年,刑部陆续查出了皇子们造反的实证,但是他们并没有秘密的告知陛下,而是将证据积累之后,在某一天的早朝上,当着文武百官和众王爷的面向陛下呈奏。”
李如月皱眉。
那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。
“但您绝对想不到,在宫变之前发生了什么。”
“什么?”
顺子敛首,眼底落下一片阴影。
“慎王在宫变前的一个月,突然双目失明了。”
李如月刚闭上眼养神,听到‘失明’二字,立刻睁开眼。
“这期间你一首在慎王府,依你看,慎王有意愿做太子吗?他的眼睛,是先帝让他瞎的,还是他自己?”
顺子停了片刻,开口:“奴才不知,但奴才敢肯定,慎王没有夺嫡之心。他对宋家小姐的情感是真的,但他不愿参与争斗、不愿为人利用,也是真的,不论是自保还是被迫,都证明了他的心一首没变,他不想要皇位。他若真的有那份野心,有宋家站在身后,他早就该是那个站出来清君侧的人了。”
李如月靠在椅背上,手里把玩着那貔貅,点头:“你说的对,如果他有意愿做太子,只要与宋家齐心一起‘协助’先帝对有异心的皇子逐个击破就好了,或许都根本不会有所谓的宫变,只要他不想,没人可以让他瞎。”
宋氏一族与王朝同寿,何等基业。
皇帝想保护的人,未必能保的住。
但他们想保护的人。
皇帝不见得能动的了。
除非,那个人自己害自己。
顺子从矮榻的茶几上取了几碟瓜果出来,摆在李如月面前给她吃。
李如月放下手里的貔貅,捡了块果仁儿吃。
“可他为什么要送你进宫呢?”
“这便是奴才认定他无心帝位的依据。”顺子目光坚定:“奴才记得清楚,当时他跟奴才说的是,他或许活不长了,怕到时候清算到王府头上,牵累了奴才,所以随便花二两银子,买了个人顶替奴才的名字进了王府,连夜把奴才送进宫,送到了钱太监的身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