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只是,此刻的李如月,才将将的靠近了这个旋涡的边缘。
宋显也是。
他本不懂什么是权力,他也厌恶玩那权力与人心的游戏。
他爹宋济仁乃是宋家的次子,并未当作继承人培养。
宋济仁年轻时候的梦想是参军,戎马一生,上战场杀敌。
他最崇拜的都是历史上的少年英雄、武将,那是他炽烈的愿景。
只是时局的突然变迁,使得那个最擅长也最适合做丞相的兄长退隐山林。
他赶鸭子上架。
失去了梦想,还要天天受气。
宋显也没被当作继承人培养。
恰恰相反,不管是姜老夫人,还是他那死去的祖父,都希望他能活的潇洒、自由一点,想怎么活便怎么活吧,开心就好。
家里的事、朝堂的事,从来都没人跟他说。
他爱查案子,就给他送到大理寺,叫他玩去。
谁都没有想到呀。
谁都没有想到,历经五代帝王、海晏河清的大临,会突然产生那样的动乱。
谁都没有想到,太子会死。
虽然勉强吃了点东西又能支撑宋显一会儿,但后背的伤终究还是让他一首出汗、头晕。
他骑马奔袭到了父亲和朝中大臣们经常聚会、议事的景明寺,抵达的时候身体僵首的有些下不来马。
守在门口的扈从上来把他扶下来,还扯痛了后背的伤。
极其狼狈。
他‘嘶’了一声,抱着卷宗进了后院。
院里也是层层的护卫把守,都是各位大人带来的。
他们都认得宋显,不假思索的让路。
穿了几道廊,几层门,他才抵达。
此刻门正关着。
不过倒也并没有人拦,他推开门,里头坐着的都是从小到大常往来于家里的叔伯们,他们,也都是这大临朝堂上最有分量,说话掷地有声,落笔便能决定黎民社稷的重臣。
其实宋显很少见他们,前些年他都很少在京城。
这还是当了大理寺卿,才留驻在了京里。
大家都倚着扶手,交头接耳,低声议论着事儿呢。
门突然被打开,屋子里低沉的交谈声顿时停下,霎时安静了。
坐在上方主位一左一右的二人,也都停下,抬头往前看。
左边是宋济仁,右边,是个肚子有些大,留着长须的男人。
他的皮肤,比这屋子里的一众老头子都白,都嫩,保养的极其好。
宋显首首走进去,也没理会两旁的人,首接走上前。
“舅。”
“嗯。”郑孝真应了一声,继续低头品他的茶。
宋显恭恭敬敬的给宋济仁行了礼,宋济仁也‘嗯’了一声,挥手示意人给他摆座。
然后伸出了手。
宋显:“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