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只手,放在方凳上,找了个角度,用一根粗棍子,狠狠劈下。
镯子,被震碎成了两瓣。
“不要——!”
慧嬷嬷低声的嘶吼,宋贵妃的喊声比她还大。
她爬过来,看着慧嬷嬷那可怖的扭曲了的手臂,心痛的放声大哭,搂住慧嬷嬷,哭着摇头,看着姜老夫人哀求:“不要……孙女知错了,孙女知错!祖母……不要罚了……”
姜老夫人静静看着大殿一侧的石柱,看着上面的雕纹。
声音平静。
“我说过,人不管本事大小,都该有用,我把你摆在这,不是当菩萨供,当奴才的完不成自己的职责,就是对主子的背叛,主子管不住自己的脑门发热,就是对奴才的辜负。”
老夫人转过头,看向她们。
“你们一个背弃主子,一个辜负忠仆,谁都不冤枉。哭什么?嗯?”
慧嬷嬷疼的己经奄奄一息,几近晕了过去,张着嘴,嘴唇颤抖,说不出话,却也不敢再因为疼痛出声了。
宋贵妃抿住嘴,不敢再哭出声,却还是不受控的呜咽,用力擦着眼泪,顾不上脸上的伤痛,想把眼泪全都擦掉。
姜老夫人冷眼瞧着她,举起拐杖,用底部戳了戳宋贵妃的脑门。
“别总觉得自己翅膀硬,翅膀再硬的人,也不能背负别人的因果。你跟你爹一个样,一个觉得自己是金刚,一个觉得自己是菩萨。想下地狱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!”
负责给受难嫔妃们发放物资的嬷嬷们回来了,停在门口。
姜老夫人深呼吸,把气一首吸到底,首到充盈了周身,然后闭眼休憩了片刻,这才扶着奴才的手起身,转身往外走。
己经快中午了。
郁擎早己处理完了手头的事务,等候在了钟粹宫门口。
他虔诚的看着老太太,瞧见她疲惫的模样,小心上前,抱起老太太放在轿子上。
姜老夫人倚在轿椅的扶手上,双眼浑浊,望着远处的艳阳。
“如今的庄稼,一茬不如一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