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知道小顺子说的有道理。
瑜宁的死动静这么大,是因为她是李延最宝贝的孩子。
所以才又让宋显来,又惊动席仲。
赵静海算什么东西?
他死了,谁都惊动不了。
可是上次面对宋显,还是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,让她发誓从今以后做事切要严丝合缝,不能留下一点疏漏。
“顺公公,我知道没人会管他是怎么死的,但做事最忌讳侥幸,要想睡个好觉,就是在这种细节上用功,才算对得起自个儿啊。”
小顺子怎么也想不到这话能从她的嘴里说出。
再次的因她的心智和格局而骇然。
也不禁好奇。
“这都是谁教你的?别告诉我你是天赋异禀,无师自通。”
李如月低眸,轻笑,笑容阴冷。
“我当然有师父。”
她擦干净手上的血,把小顺子的帕子递给他,抬眸。
“师承……席仲。”
大约当年她还是个小孩子吧。
才七岁。
所以席仲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。
从踏入昭阳殿的那一刻,到制造各种污蔑母亲的证据,他是一点儿也没回避。
他甚至有点刻意。
他就那么当着母亲、她、整个昭阳殿上下宫人的面,亲手的制造一切证据。
仿佛在说:“没错,我要污蔑你了,我要把你送进冷宫。”
他不怕人看见。
因为他知道,把皇后送进冷宫的下一秒,所有目击者都会死。
可是李如月不知道。
她、嬷嬷、宫女、太监。
他们缩在一处,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。
甚至他们在心里天真的信奉着一件事——清者自清。
他们皇后没有做错,就算把这宫里翻个底朝天,也不会有错!
所以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席仲做这个,做那个。
布置点这个,布置点那个。
席仲坐在那里做巫蛊娃娃的时候,李如月还凑上去看了。
她好奇的眨巴着眼。
那时候,她的眼睛没这么冷,很天真,很纯净。
席仲笑着看她:“大公主,喜不喜欢啊?臣给你也做一个?”
席仲笑着,李如月看不出他这笑是善是恶,迟疑了片刻,有点腼腆的点点头。
席仲做好了一个,用彩线绑出了李如月的发型,然后在上面写上李如月的生辰八字,递给了她:“喏,做好了,拿去玩儿吧。”
李如月天真的接过,抚摸着那彩线做的头发,觉得这娃娃做的逼真极了。
她甜甜的笑着,童声清脆的回应:“谢谢席大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