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轻松并没有持续太久。0*0,小^说·网′ +追\最\新^章·节`
踏进养心殿的瞬间,他的心就被潮水般的疲倦席卷,随之而来的并不是睡意,而是瑜宁的脸。他并没有闭眼,却好像看到瑜宁就在眼前。
看到她沉入水底时伸出的小手,这一次,却没有人去握住。
想到这,他头皮发麻,脊柱升起一层寒意如同一条冰冷的毒蛇一路往上爬,将他纠缠在焦虑与暴怒中。
究竟是谁,敢把毒爪伸到他的眼皮底下。
小顺子亲自捧着打湿的热手巾碰到头顶给他。
沉默了许久,李延都没有接。
小顺子缓缓抬头偷偷看他,师父落在肩膀上的手吓了他一跳。
他回头,对上孙福通的目光,孙福通点点头,示意他退下。
小顺子如释重负,弓着腰退走,悄无声息。
“陛下……”
“召回席仲!”
孙福通这声呼唤还没完全出口,李延就猛地抬头,眼睛里一片冰冷肃杀。
席仲……
听到这个名字,孙福通的手都颤抖。
那如同蜈蚣一般丑陋又毒恶、卑劣的人物。
可他又如同蜈蚣,百手百足,确实有能耐。
孙福通很想问一句:陛下,非他不可吗?
他可不如宋显。
他一回来,小凳儿就凶多吉少。
指不定这宫里还要怎样被他搅弄的风起云涌。·k+u!a.i·k·a.n!x!s¢w?.¨c,o·m¢
可李延的决绝,显然方才的话是旨意,是他的决定。
孙福通心情沉重,低眸:“……是。”
孙福通出了大殿,吩咐了小顺子,小顺子的脸色也煞白,似乎不敢相信,看着孙福通。
孙福通愁容满面的叹了口气,挥手示意他去,同时他又琢磨,要不要趁这个时候就把小凳儿送出宫,免得再受牵连呢?
与此同时他又想到了庆祥殿那个小宫女。
要是她死了,那可就死无对证,小凳儿也不用出宫。
*
这一头,李如月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。
她和李承泽紧锣密鼓地制作着送给康答应的证物。
她凭借着记忆,在手里制作着一个小人儿。
李承泽对此兴致盎然,做的很快,己经拿笔在上面写皇后的生辰八字和姓名。
皇后的生辰不算什么秘密,每年她的生辰李延都会办的非常隆重。
每次都有高僧入宫一个月为帝后祈福,他们的生辰八字,就摆在那恩福殿的桌子上,他都看到过无数次了,无数次对着远蓉的生辰八字进行过诅咒。
他和李如月一样。
平等的恨着这后宫的每一个人,除了他那死去的娘。
李如月做好了代表瑜宁的那个小人儿,她用彩线细心的为小人儿编织着头发,给小人儿的眉心点上一颗朱砂痣,瞧着,就和瑜宁一模一样了。/我_的¨书`城\ ·已/发+布`最!新~章^节~
她拿起笔,在小人儿的肚皮上写瑜宁的八字。
做完之后,她举起来看了看,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。
然后她往上面扎满了李承泽从梁妃库房里偷拿来的绣花针。
这一步骤,李承泽不敢做。
他看着都害怕。
只能站在一边,眼睁睁瞧着李如月拿着针一根一根往上扎。
首到两个小人儿身上都插满针了,她才停下,额头上都出了一层细密的汗。
但她知道,这还不够。
她起身从床底下拿过一个废弃的铜盆,往里面丢上干草,打着火折子,点燃干草,等到火烧起来了,她把两个娃娃平平的扔进去。
“阿姐!”
李承泽见状,忙伸手去拉她。
这是干什么呀?
为这东西他们俩忙活了一上午呢!
他非常不解。
李如月却没有过多的解释,看着娃娃的背面都被烧了,写的八字也烧了一些,她拿起茶壶,将里面的水泼进去。
滋滋的响声下,火逐渐灭了,冒着没有劲头的湿烟。
李如月蹲下观察了一下,觉得还行。
“庆祥殿东面有个竹林,你记得吗?”
李承泽仔细想了想,隐约有印象。
他几乎不去那地方。
昨儿晚上跟李如月去踩点的时候,才略见过一眼。
李如月嘱咐:“你把这盆东西,倒在那竹林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