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使的身影狼狈地消失在天际线,但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并未完全散去。-k/u`n.l,u^n.o*i*l,s\.¨c·o+m·
它像是烧红的烙铁离开皮肉后,留下的那股焦糊味和灼痛感,提醒着每一个人,噩梦远未结束。
“噗——”
李动再也撑不住,整个人瘫软下去,幸好被及时赶到的魏征和李清璇一左一右架住。
“你小子!不要命了!”魏征的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,手掌搭在李动背上,却感觉到一股空空荡匝的虚弱,仿佛里面什么都不剩了。
“李动,你怎么样?”李清璇的脸煞白,眼圈通红,声音里满是焦虑。
“死不了……”李动咧了咧嘴,想笑一下,却扯动了内腑的伤,疼得他直抽气,“就是有点……撑。”
他没说谎,识海里那两个吃饱喝足的祖宗,此刻安安静静,仿佛陷入了贤者时间,但他的经脉却像是被一万头犀牛踩过,又酸又胀,破败不堪。
短暂的胜利喜悦并未持续多久。
“嗡……”
整座京城,不,是京城脚下的大地,发出了一声沉闷而悠长的悲鸣。
这不是声音,而是一种直达灵魂的哀恸。
是龙脉。
它快要死了。
随着这声悲鸣,原本只是被削弱的献祭大阵,其核心再次幽幽亮起。,零·点+看_书/ ¨首?发′速度虽然慢了,却依旧在坚定地执行着它的使命。
丝丝缕缕的灰黑色雾气,从每一条街道的砖石缝隙中,从每一座倒塌的宫殿废墟里,从每一个干涸的血泊中,顽强地渗透出来。
这些“神性污染源”如同有了生命,它们贴着地面蔓延,所过之处,青石板上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,残存的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、化为飞灰。空气变得黏稠而腥甜,吸入一口,就感觉生命力被抽走了一丝。
“糟了!”皇室老祖的身影落在不远处,面色凝重到了极点,“大阵的核心没破,它还在抽取龙脉最后的力量!”
城墙方向,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,但那并非来自守军。
“报——!”一名浑身浴血的斥候跌跌撞撞地冲过来,脸上满是绝望与疯狂,“魏大人!城外的狂信徒……他们……他们在献祭!他们在抓附近的流民,用他们的血肉和灵魂,来加速大阵的运转!”
这个消息像一盆冰水,浇灭了所有人心中刚刚燃起的火苗。
神使虽然被击退,但他留下了一个可以自行运转的绞肉机。
魏征双拳紧握,指节捏得发白,他看着城内不断蔓延的灰黑死气,又听着城外传来的非人哀嚎,一种深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。他们打退了敌人最强的战力,却无法阻止这座城市被一点点地蚕食、消化。
“我们……我们能做什么?”李清璇喃喃自语,这位一向坚毅的公主,此刻眼中也只剩下茫然。
是啊,能做什么?
冲出去和那些疯子拼命?可城内的大阵怎么办?
眼睁睁看着龙脉被吸干,整座京城化为魔土?
“不对劲……”
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时,被架着的李动忽然开口,声音沙哑,却异常冷静。~看/书`屋?晓-税^王/ ·已~发?布_醉¢欣/璋`节`
“什么不对劲?”魏征立刻问道。
“这些东西……”李动没有回答,他的双眼微微失焦,【灵性领域】早已悄然展开,这一次,他没有去关注那庞大的阵法,而是将所有感知都集中在了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灰黑色雾气上。
在他的灵性视野中,这些根本不是什么“污染源”,也不是单纯的能量体。
每一个细微的雾气颗粒,都是一个微缩到极致的、扭曲的符文。
它们像是一个个病毒,携带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“规则”,蛮横地改写着这片土地的法则。坚硬的石头在它们的侵蚀下变得松软,流动的空气变得滞涩,甚至连时间的流速都出现了极其细微的紊乱。
更可怕的是,当一个凡人被这雾气笼罩,生命力被抽干时,李动“看”到了。
那流逝的生命力并非凭空消散,而是在雾气符文的作用下,被“加工”成了一种更加纯粹、更加精炼的能量,带着强烈的精神烙印,然后通过大阵这个“基站”,被传送到了某个未知的维度。
“我靠……这不是杀人,这是在加工‘罐头’啊……”李动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。
神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