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剿匪,深受重伤,偏生我的随从和援军未曾赶到,我只能借宿在慈恩寺养伤。”
“你当时不过十五岁,也住在慈恩寺为你爹祈福,看我伤得可怜,就为我请医问药,沈明月,你可还记得此事?”
沈明月愣住了。
十五岁……慈恩寺……伤重的人……
“你怎么知道这件事?不对不对,我救的,分明是个黑脸的汉子,怎么会是你?”
裴延大笑几声,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:“明月,你再仔细看一看我的眼睛。”
沈明月凑近了仔细看。
越看,越觉得这双眼睛好熟悉。
“哎呀!”
她猛然捧住了脸:“是你!”
十五岁那年,她很沮丧。
有个从宫中退下的老太监,收养了个干儿子,领着干儿子一家定居在江陵府。
那干儿子的几个女儿,虽说相貌平平,可个个都满腹才学,诗词文章脱口而出,叫人好生羡慕。
沈明月和这几个姑娘来往过几次,每次回来,都要羡慕好一阵子。
她从小就泡在算盘堆里,算账是绝不会出错的,记性也很好,可偏偏看到诗词文章就头疼。
如今十五了,眼瞅着要说亲了,想要许个书香人家,肚子里却没有半点墨水。
看到别的姑娘出口成章,自然艳羡。
她心里难受,才躲到慈恩寺,借着为父祈福的名义,想着趁着这个机会,多读几本书。
奈何她不是读书的料子,怎么也参不透文章的奥妙。
是她救下的那个黑脸汉子,教她读了半个月的书。
让她多少摸到了点文章的窍门。
她一直都很感激黑脸汉子,可惜,那个黑脸汉子后来却杳无踪迹。
原来这黑脸汉子竟然是裴延。
怪不得。
怪不得她每次看到裴延的眼睛,就觉得似曾相识。
“怎么样?这下子想起我来了吧?”
裴延得意地笑了两声。
“明月,我好歹也做了你半个月的先生,临走之前,还留下了字帖,你倒也肯上进,努力练了两年的字,如今你的字已经很有几分我的样子了。”
沈明月的脸刹那间就红了。
“原来你给我的字帖,是你自己写的?你……你为何这般对我?”
裴延苦笑两声。
若非动心,他为何要对一个少女下这般功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