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丫头们不在身边,扭头看见裴延正盯着她看,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,沈明月便一巴掌拍了过去。
“人吓人,吓死人,二爷是伤到了胸口,又没伤到脑子,怎么看起来跟傻子似的!”
沈明月的嗓子还有些疼,声音听起来沙沙的。
裴延就不笑了。
他的手伸过被子,指了指沈明月的小腹:“还疼么?”
沈明月别过脸,死死揪着被子。
她想说不疼,一开口,却带了哭腔:“二爷请自重。”
她还是裴二的嫂嫂。
一个小叔子,躺在小产后的嫂嫂身边,问嫂嫂疼不疼。
这若是传出去,按某些地方的族中规矩,他们两个就得被浸猪笼。
“明月……”
“叫我嫂嫂。”
裴延沉默良久,忽地笑了。
“你都要和我大哥和离了,还叫什么嫂嫂?”
沈明月抹了抹眼,恶狠狠地道:“我们现在还没和离呢,你不叫我嫂嫂,你想叫什么?裴二,你莫要太过分!你哥哥和你婶娘欺负我也就罢了,你一个隔房的小叔子,也要欺负我吗!”
“你们一家子,也忒不是东西了!自诩是高门大户,装的人模人样,做的全是丧尽良心的事!”
许是压抑得久了,一旦开口骂人,就好像早已蓄满水不堪重负的江流,冲破堤岸,一路呼啸而出。
裴家的人,上至宁国公,下至西府看后门的赵婆子,沈明月都没放过,痛痛快快地骂了个够。
她骂得太过忘情,甚至都没有察觉,裴延不知何时支起身子,一只手越过那条被子的界限,放在了她的枕边,离她的脸,只有一指之遥。
“歇一歇,”裴延僵着脸,拍了拍她的枕头,“你嗓子不好,少说些话。”
沈明月偏不。
“怎么,我戳着二爷的痛处了?二爷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么?帮着庆王刺杀太子,你这就是在助纣为虐,为虎作伥!”
“明月!”
裴延忙捂住沈明月的嘴。
“慎言,不要惹祸上身!”
他身上有伤,一翻身,伤口处就传来刺痛。
胳膊支撑不住,整个人便倒在了沈明月身上。
恰在此时,瑞香推开了门:“东方先生请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