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军,准是来找我炫耀的。”
他不曾看沈明月一眼,便摔门而去。
那骤然响起的摔门声,把沈明月惊回了神。
她慌忙掀开被子。
被子里空空如也,仿若方才那一切,不过是沈明月的幻觉。
“奶奶!”
瑞香哭着扑过来,抱住沈明月。
“奶奶受委屈了,咱们过了年,收拾了东西,回江陵府去吧!”
回江陵府?
远嫁女,想要抛下一切,不管不顾地回娘家住,谈何容易啊。
沈家不过是个商户,拿什么跟国公府抗衡呢?
要走,沈明月也要干干净净正大光明地走,叫宁国公府抓不到一点把柄。
她绝对不会连累沈家的。
裴家两兄弟吃酒吃到半夜才散。
沈明月一直没睡着。
按理说,她这个做嫂嫂的该去打个照面。
可她不想去。
去了看见这两兄弟,她就恨不得一人给一个大耳刮子。
或者拔下金簪,将他们二人刺个对穿。
因怕裴信吃醉了酒,再来闹事,沈明月便把门窗堵得严严实实。
裴信有本事,就把事情闹大,最好闹到宁国公跟前去。
睡到后半夜,听见有人敲窗户,沈明月骤然惊醒。
她一动,敲窗声便停了下来。
“嫂嫂,开窗,我有事找你。”
又是该死的裴延!
“裴延,你这个登徒子!”
隔着窗户,沈明月低声咒骂他。
“夜半闯入嫂嫂闺房,你还要不要脸了!赶紧滚!别叫我喊人来!”
窗外的人站了一会儿,便悄然离去。
沈明月生怕有诈,特地又等了一会儿,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窗。
窗外空无一人。
寒风扑入,激得她打了个喷嚏。
正要关窗,一眼瞥见窗台上放着一个绿瓷瓶。
瓶塞子上还裹着签子。
抽出签子,对月而看。
签子上写着玉容膏。
这是一种治伤的药。
给她的?
沈明月愣住了,她哪里有伤?
躲进幔帐,仔细查看,沈明月这才发现,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道擦伤,还有好些乌青。
想必是方才跟裴信缠斗时留下的。
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。
而裴延竟然心细如此。
沈明月忍不住握紧了绿瓷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