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张小炕桌砸了个坑。
“娶什么小老婆要三千两银子!仙女吗!”
“吃什么酒要花二百两银子!是天上的琼浆玉露?”
“这臭小子在哪儿?快把他绑进来,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他!”
宁国公脾气冲,幼时跟着祖母在老家待过好些年,祖母溺爱,无人敢管,就学了些糙话。
后来回到京城进了学,学了些规矩礼仪,但一发起脾气来,还是改不掉这个暴脾气。
若是着急了,拳打脚踢的时候也有呢。
上辈子沈明月和裴延光着身子被堵在闺房大床上,宁国公气红了眼,抄起门闩就没头没脑地打过来。
若不是裴延护着她,她那会儿就被打死了。
想到裴延,沈明月心底忽地涌起一股热流。
她忙咬住双唇,把这股热流压了下去。
这副模样看在宁国公眼中,便是一副委屈到不敢言语的样子。
宁国公越发生气,当即就要喊了家丁,随他一起去捉拿裴信。
这要是真的让宁国公去了,裴信往后在京城可就难做人了。
更别提争什么世子之位。
袁夫人急得丢掉念珠,一个鲤鱼打挺儿蹦下大炕,“噗通”一声跪在宁国公跟前,抱住宁国公的大腿便哭求。
“老爷!阿信不是这样的孩子,定然是那起子小人回来漫天要钱,好把多余的钱吃进自己肚子里去,阿信媳妇儿!”
她转过头来猛瞪沈明月,转而想起宁国公就在跟前,便只好换了神色,几乎是在哀求沈明月了:“阿信媳妇儿,你是最知道阿信的,他几时胡来过?你倒是为他说两句话呀。”
沈明月撇撇嘴,裴信胡来的时候还少吗?
今儿个她先放过裴信,先处置了旺财。
裴家这些欺她负她之人,她要一个一个慢慢收拾!
“国公爷,母亲说的没错,儿媳方才问过底下人了,就是旺财这小子欺上瞒下,大爷叫他回来拿五十两,他能说成一百两,被儿媳说破,他便恼羞成怒,不服儿媳的处置,求国公爷和母亲做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