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领,将人带到眼前。
弥尔骨节分明的双手撑在摇把上,将心中之人困在臂膀中,圈在这方狭小天地中。
他们离得很近,近到他被她的温香包围,近到他可以从她清亮的眼中看到自己稍显慌乱的神情。
他的气息乱了。
白芷松开他的衣领,指腹顺着喉结上滑,最终停在下巴处。
她的体温透过肌肤烫得他睫毛微颤,一贯的稳重自持在这几息间溃不成军。
他喉结下压,椅背上的手猛然收紧,指尖嵌进木板里,手臂青筋浮现。
那双柔软的手掐住了他的下巴,拉着他向她靠近。
她的温香越来越近,两人呼吸交缠。
弥尔缓缓闭上了眼,心跳如鼓。
在鼻尖几乎相抵时,白芷看着他因紧张像蝶羽振翅的长睫和微微嘟起的唇,轻笑了一声,放开他的下巴,利落将他推开。
弥尔向后踉跄两步,温香远离,期待的事没发生,他睁眼,似还未回神,嗓音暗哑:“我惹你生气了吗?”
白芷站起身,清亮的眼看着微微喘息的弥尔,“没有。”
葱白的纤指点在他的胸膛上,细密的震颤穿过兽皮衣顺着指尖蜿蜒而上,一下一下撞进她的掌心。
她说:“你喜欢我。”
弥尔并未否认。
深海一行,成功拔除了他身边最大的隐患 ,宗助。剩下那些不怀好意的,不足为惧,他可从容地将他们各个击杀,而不必如除去宗助时那般,找寻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。
如今,他终于能够堂堂正正、毫无顾忌地追求她了。
“喜欢你,想成为你的兽夫。”
他握住点在他心口的手。
好软。
白芷对兽世各部落的生存法则一无所知,她所有的精力都聚焦在自身,找气运之子获抽卡机会,盖房子、种粮食......
她不知,若弥尔不返回部落去争夺王位,他的部下会因他丢掉性命;更不知,弥尔刚即位,身边定潜藏着对他心怀不轨之人。
而弥尔,因白芷生活用具精致,定出身大部落,想当然地以为白芷对部落权柄交替会发生的事心知肚明。
但弥尔的这一连串行为,在白芷眼中,只显出他心思深沉、目标笃定。
她没从他身上感受不到爱意的流淌,只有几经思索的考量。
他或许是喜欢她的,但他的喜欢不纯粹。
她不再是那个没吃过糖的孤女了,在云钰和於易身上,她尝到了纯粹的甜,感受到了温暖与美好。
她口味变挑剔了,那些掺了水的甜,勾不起她丝毫的兴致。
白芷利落将手抽出:“可你喜欢我什么呢?”
“或者说,你看上了我身上的哪一点?”
在情况危急之时,她会选择接纳云钰,而后慢慢与之培养感情。
然而,当他人将这般权衡考量用在她身上时,她会感到厌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