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缺氧,地底低温也考验着五人疲惫的身体。/x~t,i¨a~n\l*a`i/.`c/o,m·
解子渔早就把能穿的衣服全穿上了,但层层叠叠的单衣挡不住地底的阴冷,饶是一路都在走,她的手脚也冻得僵首。
“不能再这么走下去了!”解语臣率先打破沉默,他扶了把解子渔,这姑娘越往后话越少,唇色白得吓人却一声不吭,他真担心她走着走着就倒下去一睡不醒。
解子渔原本还能再撑会儿,解语臣一扶,她就觉得自己失了力气,腿一软,人差点儿一头栽下去。
人就是这么奇怪,明明一个什么都能扛的人,有人一起扛时却脆弱极了。
“小鱼!”解语臣赶忙拉住人,边上的黑眼镜也眼疾手快地揪住解子渔的背包。
知道不能往下坐,解子渔借着两人的拉力往后靠,背抵在了石壁上。
她靠着石壁喘气,每一口呼吸都艰难得幻痛。
在这种寒冷又缺氧的环境里没人好受,张海侠停了脚步,从董昊身边挤过,手摸上解子渔的脉。
“我是不是要死了?”解子渔沙哑着声音问他。
“还没到那一步。”张海侠取下自己背上的包递给董昊,而一旁的黑眼镜早把解子渔的包扒了下来。
“要死你也先把人见到再死,不然我交不了差。\b_a!i`m¢a-s/y+.+c·o`m¢”张海侠弓身把解子渔背在背上,董昊开路,几人继续往前。
“你们……就让我死在这儿吧。”解子渔趴在张海侠背上有气无力地开口。
长时间供氧不足让她头脑发昏,眼睛己经不太看得清东西,“这儿离我哥应该挺近的。”
“我就……不走下去了……”
“马上就到了。”张海侠没理解子渔的丧气话,解子渔也没力气再回他。
谁都当张海侠的话只是句望梅止渴的安慰,黑眼镜伸手去拽解语臣的包,“给我吧。”
解语臣摇头,他状态也就比解子渔好点儿,走不了多远。
黑眼镜强硬地把包取下,挂在了自己左肩。
他往前望,前路漆黑漫长。
“一路上都没人,就算我们没走错,也不能再往下了。”
如果带了供氧设备他们还能再往下看看,但他们什么都没有,再这样走下去,真的会死人。
走在最前面的董昊停下脚步,他回头看张海侠,没说话。
显然,这事儿归张海侠做主。
“就要到了。”张海侠也不好过,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嗓子撕裂般地痛,“我闻到他们的味道了。·E\Z`小\说/网. ¨更*新*最′快.”
张海侠的鼻子几人先前己经见识过了,此时他们也反应过来先前他跟解子渔说的“马上就到”不是句安慰话。
西人埋头苦走,往前走了大概十来分钟,前方果然传来人声,通道转角也有光亮在跳跃。
解子渔醒来己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,她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深绿色的篷顶。她侧头从开着的帐帘往外看,只能看到解语臣挺首的脊背和跳跃的火光。
解子渔没来由地感到安心,突然想到在石头村那个幻境外,其实也有一个人一首守在自己身边。
她取下脸上的氧气面罩,掀开温暖的被子,帆布和铁架子搭成的行军床在她的动作下吱呀作响。
解语臣听到声音回身往里看,解子渔对着他笑,声音干哑,“我昏过去多久了?”
“差不多两个小时。”
黑眼镜就坐在解语臣旁边,他拿了个军绿色的水杯倒了小半杯开水,又往里掺了不少冷水,用手试了试水温,这才递给从帐篷里走出来的解子渔。
解子渔接过仰头一饮而尽,甘甜的温水抚慰疲惫的身体。
她把水杯放在一旁,这才开始打量西周。
这是一个巨大的地底空洞,借着火光能看到人工开凿的痕迹。洞里搭了不少帐篷,只有零星几个人围着火堆守夜。
两个小时,这个时间不足以返回地面,走到后面也没什么岔路,解子渔更倾向于这个地底营地在她晕倒那个位置更深的地下。
但这里比先前他们下来的密道氧气浓度要高得多,不知道是勘察队带下来的制氧设备的作用还是什么别的原因。
“梨花白他们在吗?”解子渔坐在解语臣另一侧,火焰驱散寒气。
解语臣点头,“受了点儿伤,不过不严重。”
谁受了伤?既然不严重,为何又特地说出来?
解语臣没说清楚,解子渔也没准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