种穷光蛋来往。还是在解子扬和无邪合作的那段时间,她妈漏了口风,原来两家也算世交。
前面就说过,解子渔家以前阔过。
解家从商百年,生意遍布天南海北,她爸就是这个解家的人。
虽然解子扬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他就死了,但他留下来的钱不少,足够母子俩普普通通地活着。
他妈不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人,可惜捡了个解子渔回去,日子过得捉襟见肘,到两个小孩儿稍长大些才好起来,这其中其实也少不了吴家人的关怀。
吴家小辈只有一个无邪,解子渔和他差着两条代沟,又是异性,交集实在不多。说实话,解子扬和他一起挥霍家财的时候,解子渔还怨过他。
这是迁怒,但她总控制不住这样去想。
这种迁怒原本只是一时的,解子渔知道与他干系不大。
但后来发生的事,让她没法不怨他。不仅怨他,还怨所有人。
解子渔家住得比较偏僻,很少有邻人会路过。她妈死在解子扬出狱前一个月,等她接到消息回去,她妈己经被邻居装进了薄木棺材里。
据说她是倒在了缝纫机上,发现得太晚,人己经臭了。
为了等解子渔回来,棺材在屋子里放了好几天,味道大得人都不敢在里面待。
她家房子采光不好,等她到家进屋,只看到一具薄木棺材躺在两个长凳上,棺盖斜放着露出一条缝,里面放了不少旧衣、纸钱,看不见人,一切都是难以接受的。
解子渔怀疑屋里有鬼,因为她总觉得一阵阵的冷,冷得她眼前发黑。
她抖着手去开棺材,阿婆婶婶们都拦,说人实在不好看,就不要让妈妈走了还要忧心。
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地掉,她还是没力气打开那块薄薄的棺材板。
合上棺盖,解子渔听村子里的长辈安排扶灵出殡。
那个年代还没要求火化,她把她妈葬在离家不远的一处山地上,那是她家为数不多的土地。
办完丧事邻里都走了,尸臭却萦绕在她家一首不散。
解子渔跟学校请了半个月的假,把家里好好打扫了一遍。
那台缝纫机她瞧了好久,还是没下定决心扔。
回到宝鸡她没敢去监狱,怕解子扬冲动。
等他出狱那天解子渔抱着她妈的遗像去接他,这是她们三个人最后一次聚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