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:“别急,这果子旁必有妖物守护,可能是它引来的麻烦。”我咽了口唾沫,后怕得要命,又好奇得要死:“那妖呢?”师父眯眼道:“在附近,估计守着果子。咱们先布阵,等它现身。”
我点头,赶紧按他吩咐摆弄法器。一枚云纹金锞子做阵眼,三寸乌木棍,净瓶,红光丝网埋进火瓮,黄印,再加上铜镜、风铃和木剑,一一安置妥当。这就布下了青玄伏魔大阵。
布好阵后,师父让我调整铜镜和木剑的位置——镜子挂高些,剑挪近水池三寸。他看完点点头,又摇摇头,我赧然道:“是不是弄错了?”他拍拍我肩:“无妨,第一次布阵,能这样不错了。”接着递给我个罗盘:“妖物回来,你用这启动阵法。它往哪跑,你就发动哪边的法器,别让它逃了。”
我接过罗盘,心跳得像擂鼓。师父教了我几句咒诀:“天地同生,扫秽除愆,炼化九道,环形太真——急急如律令!”我反复念了几遍,勉强记熟,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,没啥底气。师父见我紧张,安慰道:“别怕,照做就行,剩下交给我。”
他藏身在一棵银杏树下,身形一晃就不见了。我瞪大眼睛也没瞧出个所以然,只得提着罗盘跃上水池边的凉亭,伏在琉璃顶上等着。夕阳西沉,园子里静得瘆人,我攥紧罗盘,手心全是汗。趁着这空档,我小声问师父:“这妖是啥来头?”
师父的声音从树下传来,低沉而稳:“黄鼠狼成精,修了近百年,能放瘴气惑人。它不吃肉,专守灵物。这果子怕是它看上的,孩子误舔了才出事。”我咋舌:“黄鼠狼也能成妖?”师父笑道:“万物皆可成妖,只要得了机缘。这家伙还没开智,靠本能行事,不算太凶。”
我正想再问,忽然罗盘上的金针猛颤,师父低喝:“来了!”我定睛一看,假山边的灌木丛下,泥土缓缓散开,一个尖脑袋探了出来。黄褐色皮毛,细长身子,三角眼滴溜溜转,正是只大号黄鼠狼!它嗅了嗅那株紫府朱果,绕了几圈,像是确认安全,才凑近果子。
我屏住呼吸,等它靠近时,师父猛地现身,手一招,紫府朱果连根拔起,装进木匣。他打开匣子,取下两枚果子揣进怀里,又拿起第三枚掂了掂,低声道:“这妖没害人,修行不易,留它一条路。”我一愣,还没反应过来,黄鼠狼“吱”地尖叫,转身扑向木匣。
我忙念咒:“天地同生,扫秽除愆,炼化九道,环形太真——急急如律令!”罗盘闪光,大阵启动,一片火网拦住它。黄鼠狼被烧得吱吱乱叫,皮毛冒烟,滚了几圈又换方向冲。师父持剑上前,身形如风,却不刺它,只是用剑身拍打,逼它退回果子旁。
我操控阵法,南方火网,北方水墙,东方荆棘,西方金盾,把它困在中间。它急了,低吼一声喷出一股黄绿瘴气,腥臭扑鼻,首冲我而来。我头晕眼花,差点摔下亭子,忙闭气凝神,催动铜镜反射瘴气回去。黄鼠狼被自己的瘴气熏得一愣,趁这空档,师父将那枚果子扔到它面前,低喝:“拿了走吧,别再回来!”
黄鼠狼愣了愣,小眼珠子盯着果子,犹豫片刻,猛地叼起果子,转身钻进灌木丛下的土洞,眨眼就不见了。我松开罗盘,浑身像被抽干,瘫在亭子上喘粗气。师父走过来,递给我一粒养心丸:“干得不错,歇会儿。”
我吞下药丸,暖流散开,才缓过劲来。看着那空荡荡的花台,我心有余悸:“这家伙真臭!”师父笑笑,收起木匣:“它修了百年,得了这果子也算因果。咱们拿两粒回去给你打磨筋骨,够了。”
我们出了园子,周举人带着一家老小等在门外,见我们平安归来,忙迎上来。我们把事情给他们讲了一遍,只是最后说那黄鼠狼精己被我们烧为飞灰了。他见怪事己平,千恩万谢,掏出三张百两银票塞给我。师父瞥了一眼,没吭声,我乐呵呵收下,心想这趟没白忙活。
回到客栈,我一头倒在床上,满脑子都是那黄鼠狼的瘴气和师父的仁心。这次虽没捉妖,却让我见识了修行的另一面——不是非要刀光剑影,也能以德服人。我攥紧拳头,暗下决心:这条路还长,我得学师父,不只要强,还要明是非,才能走得更远。
经过这个事后,我们在安州城出名了,各种势力来暗探,我们决定离开此地。
夜深时分,我们简要收拾,将房钱结清后,趁人不备从后门离开的瞬间,我赫然察觉到街角处似有一道阴影晃动。那黑影看见我们迈出大门后略顿片刻,似欲追来,但在我们几个闪身的功夫,他却己不见。师父拉着我远远绕过两条巷子,最后出了城门,才稍稍松了口气。我的心还在紧张地砰砰跳动,暗暗庆幸此次无惊无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