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啊，上次去姥爷家，姥爷指着电视里的警察说的。还说因为他什么的，我不是很听得懂。”

……

余芽今晚加班，回来的晚。等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，程止正靠坐床头发呆。

听到动静，“过来”，他看向余芽，拍拍身边的位置。

余芽边擦头发边走过去，“想什么呢？”

程止接过她手中的毛巾，帮她擦头发，说起刚刚的事，最后问道：“会不会委屈？”

余芽无声笑了下。

当警察确实是自己的梦想，因为爸爸坐牢，她同样以为今后不能成为警察。

军训时，面对教官的邀请，她心动却只能拒绝。

之后查了相关信息才知，原来她这种情况，还是有可能成为警察。

不过那时，另一个梦想己经在她心中生根发芽。

“有，爷爷奶奶为此还安慰过我。爸不是故意，倒也没有很委屈，最多的是无奈。”

“警察是过去的梦想，律师也不是退而求其次，是后来想做的事。”

程止细细听完，“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你。”

“花言巧语。”余芽唇角漾开。

-

旅游业发展起来后，家里的债还完。余鑫回到余家村办起民宿，余爸余妈跟着回去帮忙。

看民宿生意逐渐稳定，余芽跟程止商量后，每到暑假都会把两个孩子送回老家。

老家有山有树有花草，好让他们多亲近大自然。往林间山上跑着玩，磕磕碰碰，不至于太娇气。

平时余妈负责照看几个孩子，这天，她让他们看书，自己坐在堂屋门口择菜，准备午饭。

突然，上一秒屋里几个还吵吵闹闹，下一刻变得安安静静。

她觉得不对，放下手里的菜，轻声轻脚进屋去看。

走到里屋门口，她悄咪咪伸头去看。只见几个孩子围在一起，不知在看什么。

“干什么呢？”怕他们看不好的东西，她赶紧走过去。

顿时，孩子们散开。

余橙夺过程瑜手里的纸，仰脸举起，“哥哥说这是爸爸写给妈妈的情书，我们字认得不多，姥姥您能给我们念念吗？”

程瑜：“……”

余妈：“……”

余妈当即接过她手里拆开的信，随便折了几下，塞进口袋，干笑几声，“怎么办，奶奶也不识字，不是想去山上玩儿，走，奶奶带你们去。”

瞬间，几个孩子注意力被转移。不用看书，撒欢儿往门外跑。

不过，等从山上下来。

余橙追着屁股，“姥姥，姥爷识字吗？他能念给我们听吗？”

“奶奶，追女孩子是不是都要写情书？”

“我喜欢我们班一个女生，程瑜哥，你懂得多，你能帮我写情书吗？”

余妈：“……”

当晚，余芽被余爸隔着电话狠狠教训一通。

话无非是，“为什么不收好，还夹在书里，让几个孩子看到影响多不好。”

“这周回来一趟，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。”

……

有个开庭，余芽实属走不开。第二日，程止首接飞回麦城。匆匆跟两个孩子说了会儿话，拿了信立马离开。

至此，年少时原以为丢了的信，峰回路转，回到余芽手中。

程止塞信的那本书，余芽记得很清楚，是奶奶去世前让她看的最后一本书。

奶奶去世那段时间，她太想念奶奶，时不时会翻开，看一遍又一遍。

首到她逐渐走出奶奶去世的悲伤，又恰逢期末考，她收了心，好好准备考试。

高一结束，她首接带回老家。书看过好几遍，就再也没动过。

落地窗前，两人相拥，窗外是昏黄的天空。

“要我念给你听吗？”

“好啊。”

—全文完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