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收了手,拿起地上的毛巾,粗鲁塞进余芽嘴里,而后疯魔般拽起余芽。
求生的本能,余芽开始拼命挣扎,嗓子里发出低唔声。
奈何手脚被绑,在绝对力量面前,她的所有挣扎犹如隔靴搔痒。
可她不想死。
再次用力吐掉嘴里的毛巾,余芽头一歪,狠狠咬住三堂叔肩膀上的肉。
他顿觉一痛,却没有松手。而是贴近余芽耳畔,森冷说道:“他是叫程止吧?”
余芽停了动作,脚底生寒。
“你和他只能死一个,你选他还是你?”
死亡魔音,生死之致命选择。
余芽愣了一瞬,而后缓缓松开口,“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?”说罢,头迅速后扬朝他的鼻子重重砸了过去。
绑架罪,三堂叔跑不了。如果今天她没有逃脱,还有故意杀人,若...没死,那也是蓄意杀人未遂。按照量刑,最高死刑。
她才不要做选择。
程止也不会让她做选择。
鼻子是人体非常脆弱的部位之一,余芽用了劲儿。本以为三堂叔突然吃痛,会下意识松开拽她的手。
桌子上一把剪刀,她打算趁机抢过来。
脸上鼻血滴落,可三堂叔却仿佛没有痛感。面无表情,一把抓住余芽头发,往后一扽。
“呃——”
头皮像是要被扯掉,余芽面露痛色。
同时,一股阴森之气,“你三堂婶儿在等我们,上路吧。”
一瞬,余芽忘了疼,后背一凉,本能呼救,“救——唔——”
“命”字没喊出,嘴,瞬时被捂住。
余芽仰着头,视线中,麻绳晃动,她好像看到三堂婶儿在冲她笑。
她眼前一晃。
三堂婶儿,你也想我去陪你吗?
眼尾,眼泪不知不觉滑落。
心中一恸。
程止——
对不起,我要失约了。
三堂叔瞧见,冷笑。正要拽着她头发,把人往麻绳下方的凳子旁拖。
忽听,大门外,“哐哐哐——”有人疯狂砸门。
紧接着,三大爷的声音,“余彬,开门,我知道你在里面,别做傻事!”
眼泪疯狂滑落,余芽似乎忘了头发被扯的疼,不断挣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