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芽回来后。*微-趣?小+说?网` .已*发^布′最-新^章!节￠

程止只是抬了抬眼，给余芽夹了几块鱼肉，没主动问什么。

余芽默默吃完鱼肉，停顿片刻，盯着桌上的酸菜鱼，忽地开始说起一切。

不消一会儿。

话落。

她寥寥几句话，只说了个大概，却并不妨碍程止串联起所有细节。

脸色骤变，瞳色发冷，额角青筋首跳。却不敢也不能发作，眼眸低垂，默不吭声，又跟余芽夹了几块鱼肉。

余芽纳闷瞅他一眼，“怎么不说话？”

一点反应都没有，难道是她讲得还不够清楚？

默了几秒。

程止眸子微微一抬，盯着她。

想问她，委屈吗？这一路走来，一桩桩一件件。

即便亲耳听到，他也不敢相信，“相亲”这种桥段竟然曾经在余芽身上发生过。

她才多大。

可对上余芽那双早己时过境迁的目光，他咽了这句话，转而，“你跟他道歉，他怎么说？”

余芽夹起鱼肉，“他说我并没有做错什么，不需要道歉。”嚼了几下，咽掉，“可我真的没做错吗？那天我对他们的态度的确不好。”

“尤其是当我看到他少了小拇指的那只手，第一反应是她...我妈要拿我换彩礼。”

“我只看到他身体残缺，就把他放到一个低的位置。我觉得这是很不对的一件事。后来，我弟告诉我他是真的很不错。”

“当时，我以为他是为...我妈辩解的托词。+微?趣~小,说′ ′更`新~最\快?而今天，你也看到了，诺大的一个店，他们招的服务员全是身体有残缺的人。”

他们明明可以选择那些身体健全的人。

如今这世道，生意是生意，慈善是慈善。

可他们却愿意释放善意，给不好找工作的人一个能养活自己，甚至是家庭的饭碗。

联想到那男生缺了的小拇指，余芽大致能猜到，他们之所以这样做，应该是自己淋过雨，想为别人撑一把伞吧。

闻言。

程止轻笑了下，看她的目光染上柔光，神情散漫却认真道：“我理解你的意思，但我跟他的想法一样，你并不需要道歉。”

其实，余芽的反应，从某种程度上，可以称得上是一种应激反应。

就像一只猫被人打了，它可能会变得胆小、对人产生不信任感，但同时也会出现攻击行为。

说白了，这是应激后的自我防御。

鉴于余妈之前的做法，余芽被伤害过。为了避免再次受到伤害，所以那天，余芽本能地开启自我防御。

以至于将男生和他的妈妈当作余妈的“同盟”。

程止给她蓄满茶水，“你只是想保护自己，再说你对他们一没骂，二没赶，三没打，一点都不需要道歉。”

“更何况你有那样的想法，也是人之常情，没什么好苛责的。”

“是吗？”余芽喝口茶，拧眉，“可我心里老觉得内疚。”

程止暗叹一声，“余芽，你有没有想过，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理？”

余芽动作一顿，不足一秒，继续若无其事夹了一块鱼肉，“想过，讨好型人格嘛。?y.k*r_s?o~f-t￠..c~o!m+”

习惯道歉，认为这都是自己的错。迎合他人，以获得认同。

程止愣了下，倒没想过她竟然知道。

余芽咬口鱼肉。

可能从小太想得到余妈的认同，以为她喜欢听话懂事、善解人意、为人分忧、优秀的孩子，所以就想变成那样的人。

可结果却是，不论她如何听话懂事，为所有人想，就算考上省状元。

不是余筝和余鑫，就是不行。

她不是没想过改变，但这种人格就跟刻在她骨子里一样。

“没事”，她冲程止笑了笑，“今晚睡一觉，就好了。”

程止盯着她。

几秒后，突地不赞同地嗤了声。

余芽刚想夹菜，听罢。眉头一皱，连忙放下筷子，起身，“你怎么了，嘴抽了？快让我看看。”

“……”程止无语到首笑，将她按回去，“抽什么抽，我好得很。”

话锋一转，“晚上回去，针对道歉这件事的前因后果，写一份八百字自我表扬书，明天交给我。”

“什么书？”

一瞬间，余芽以为自己幻听了。

自我表扬书？这世上还有这种书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