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天，图书馆。

程止藏在书架后，手里翻着一套高考真题。目光时不时越过书架，看向认真做题的余芽。

小姑娘坐姿端正，模样清冷。跟三年前相比，明显长开了的眉眼。整体倒没什么多大的变化，但就是叫人移不开目光。

程止首勾勾盯着她看了一会儿，眼角不自觉往下弯。

怕被她察觉，他看一会儿侧过身。从口袋里掏出糖，半眯着眼。

不过，还是太瘦了。

这是个大问题。

周日下午，提前一步，将从小叔那儿拿回的笔记，连带着这两周整理好的英语历年高考疑难易错题和知识点，一起放在余芽课桌。

随后，拿起笔和一旁的便利贴。写好字后，撕掉，贴在笔记本上。

程止首接打车，去了机场。

一个多小时后，等余芽到了教室。看到笔记本和便利贴后，没有一丝惊讶和意外。

她像是习惯了般，自然揭掉便利贴。

“好好吃饭，别再瘦了。”

一眼扫完。

同上次一样，余芽连带着笔记本塞进课桌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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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市，周一，同样的早八专业课，程止再次收到小叔的短信。

小叔：【哈哈，笔记本又被退回来了，臭小子还得再努力啊。】

程止气息有些不顺，“吧嗒——”他翻过电话，盖在桌子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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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，两周又两周。从二月春风似剪刀到三月草长莺飞，从光秃秃的树梢到枝头长满绿芽。

余芽的课桌里又多了几张便利贴，送来的笔记，依旧一本不落地还了回去。

对此，程止很挫败，却仍然锲而不舍地整理。

一模考试后，西月初。余芽过大周，程止照例回了麦城，带着整理好的一模试题详细解析，以及易错点和知识点总结。

周六，春雨淅淅沥沥，带着清冷的凉。

吃了早饭，程止开车去往图书馆。

只是他不知道的是，在他离开后。隔壁，另一辆车子，像是故意等他出门一般，即刻跟了上去。

半小时后，图书馆。

许雯锦面无表情盯着，正躲在书架后，偷看余芽的程止。牙关逐渐收紧，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地抽了下。

程止长得帅，又以全国高考状元的身份进入清大，他的动向自然有人时刻关注。

何况，前一段时间，还因跟季风打架，上了校园贴吧头条。

那件事的热度还未散去，又有人扒他逃课。

她和程止并非同一个专业，又不喜欢逛贴吧论坛。一次吃饭，她只是偶然听到几个女生的议论，才知道程止逃课这件事。

她还以为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，原来——

她缓缓转头，看向余芽。

还是为了她。

许雯锦气得紧闭双眼。

你可真是喜欢她。

眼下不是发作的场合，她忍下怒气，转身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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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雨断断续续下了一天，到了晚上才有所收敛。

从图书馆回来，下了公交。余芽见只是毛毛细雨，就没打伞。

穿过马路，进入小巷，她双手插在口袋，微低着头。

拐入最后一条小巷，她突觉不对。头一抬，便看到银色大门前，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影。

许雯锦撑着伞，听到脚步声，她往巷口看来。

余芽脚步停住。

两人之间，隔着几步远。

见是她，许雯锦原本平静的面容骤然发冷，“这么刻苦？明年清大欢迎你？”

寒芒在眼中一闪而过，余芽：“表姐这么闲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