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，轻叹一声。

“那晚，她之前救的那个女孩儿，跳楼自杀——”

“身亡。”

程止脊背一凉，整个人发怔。缓了几秒，扭头，语气缓慢，“什么？”

有点冷，陆铭之裹了裹衣服，“具体我也不太清楚，听安桉说，好像跟女孩儿父母长期虐待有关。”

程止思绪一片空白，脑中混乱。

馄饨店，女孩儿脸上的巴掌印。

跳楼自杀。

二十九。

“我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
……

一幕幕，一句句，全都打向他。

他整个人犹如被冻结一般，只有心脏的位置。像被什么重击着，震颤，无法平静。

陆铭之眯了眯眼，像是故意般，“还有一件事，你可能不知道。”

“那个女孩儿自杀那晚，小师父无意听到，她当初的转学真相。”

顿时，程止心头升起一股极其不好的预感。

“三年前，小师父奶奶做手术，她妈妈找小师父的二姨借钱。小师父的二姨用十万手术费，换余芽转学。”

陆铭之仰头把剩余的啤酒喝完，“她妈妈答应了。”

寒风西起，梢头呜呜。

程止全身僵住，灵魂如同出窍般，只剩一具空壳。

陆铭之随意捏着手里的空罐，“小师父的处境从某种程度上，跟那个女孩儿有那么一点相似。”

空罐被捏扁。

“那个女孩儿，小师父或许是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。她死了——”

旁边有个垃圾桶，陆铭之随手扔了进去，“小师父的心大概也跟着死了吧。”

随着他的话落下，程止内心升腾起一股巨大的悲恸。

良久。

他眸底发红，喉咙干涩，“为什么跟我说这些？”

眼前浮现出，初二那晚。自己躲在大树后，听到看到的画面。陆铭之笑了一声，仰头，满目苦涩，“为她而己。”

任凭眼角的泪滑落。

他歪头，深深看程止一眼，“余芽很喜欢你，所有人都看得出来。”

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。

“所以，程止，不要相信她的口是心非。她只是打击太大，害怕受伤，踩着一把把利剑，把你推远而己。”

-

陆铭之走后，程止久久不能缓过神。

天空，不知何时，飘起了雪花。

一时之间，风雪纷飞，冰冷浸身。

程止双腿屈起，缩在长椅上，仰面痛哭。

转学。

打工。

复读。

比三年前瘦的不能再瘦的身体。

一桩桩，一件件。

为什么要这么对她，怎么能这么对她。

奶奶若知道她的救命钱是这样来的，她该多心疼啊。

“余芽，你疼不疼，疼不疼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