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的清大吗?你能不能为我考虑考虑!”
“你不让我去上学,我今后该怎么办,你能不能为我想想?”
自习课,余芽盯着卷子上的数字,一年前的争吵再次上演。
她像个旁观者,看着这曾经的一幕。
七月下旬,余芽刚收到清大录取通知书没多久。村里有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去世,余爸请假回来帮忙。
买好了第二天上午的火车票,打算葬礼结束就走。
可走的当日凌晨,余鑫跟朋友出去玩。不知怎么跟对方闹掰,被赶下车,人被扔在距离麦城十几公里外的郊区。
前不着村后不着店,打不到车。于是大半夜打电话叫醒熟睡中的余爸,骑电动车去接他。
谁都没想到,这一接,却飞来横祸。
一辆渣土车司机,经过十字路口,无视红绿灯的同时,丝毫没有减速。
余爸当时正骑到路中央,渣土车就那么冲过来。他无从躲避,连人带车被撞飞。
电动车被撞得七零八落,他人当场没了知觉。
送往医院后,人是抢救回来了。但医生却说,能不能醒来都是一个大问题。
交警判定,渣土车司机全责。但他上有老下有小,日子过得艰难。就算有心,一时间也难以拿出赔偿。
高昂的医药费和手术费,压得全家人喘不过气。
余妈去找二姨借钱,二姨说公司资金紧张周转不开。余妈找不到人借钱,那段时间,隔三岔五往蓝月港湾跑。
等余爸体征稳定,余妈撵走在外地暑假打工,请假回来的余筝。没钱请护工,余芽、余鑫轮班照顾余爸。
八月底,余鑫开学第二天。余妈叫住出门去医院的余芽,爆发了这次争吵。
余妈:“芽芽,女孩儿不需要多高的学历。拿个高中文凭,将来也好找工作的。”
“就算找不到,妈给你找个好人家,照样一辈子吃穿不愁。可你爸...你爸就只有一个啊!”
“他没了,我们全家人该怎么活啊!”
“可我不是医生啊,妈!”
余芽急得跺脚。
“清大就在清市,我平时下课会去照顾爸。白天没时间,我可以晚上守夜。妈,你能别不让我去上学吗?”
余妈大哭,“芽芽啊,你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。这每天的医药费,做手术欠的钱,一大家子还要吃喝。”
“你让妈妈一个人怎么办,听话,学咱不上了。你就当帮帮妈,帮帮你爸?”
“那我的未来怎么办?妈!”余芽胡乱擦掉眼泪,哽起脖子,“又不是我害他躺在那儿,谁犯的错谁负责,凭什么是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