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？”

余芽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程止懒懒道：“我不吃香菜。”

“我知——”

脑中警铃大作，余芽立马刹住，改口道：“对，两碗不要。”

余芽说罢，郑媛媛不解地看了她一眼。

她明明记得，上次两人吃饭，余芽姐还特意跟老板说多放香菜。

怎么今天不要了，好奇怪。

“还有什么吗？”

老板继续问道。

“没了。”

余芽摇摇头。

“好嘞，三碗馄饨，两碗不要香菜，一屉小笼包，一根烤肠。”

老板冲后厨大声喊道。

差点儿露出破绽，余芽赶紧喝了口水，压压惊。

旁边，程止看她，觉得又有什么地方不对。不过，看余芽神色并无波澜，便收了眼。

刚放下水杯，一屉小笼包和一根烤肠端了上来。服务员把小笼包放在桌上，手里拿着一根烤肠，不知该给谁。

余芽先行接过，而后递给对面，“给，上次看你挺喜欢吃的。”

媛媛先是一愣，然后鼻头一酸，伸手接过，小声地说了句谢谢。

程止抬眸，不动声色看了眼对面的女孩儿。

程止坐在最里侧，靠近放筷子的竹筒。他从里面抽出三双，递给两人一人一双。

媛媛始终低着头，“谢谢。”

此时，三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上桌。

余芽接过两碗没有香菜的，将其中一碗推给程止。对面，郑媛媛乖巧接过那碗带香菜的。

西十分钟前，刚吃过饭，余芽和程止并不饿。但怕媛媛不自在，两人只能陪着吃。

余芽看着碗里有些分量的馄饨，眨了下眼睛。

转头，盯着程止碗里的小馄饨，看了好一会儿，才开口说道：“吃不完，可以分给我。”

她吃饭向来有个习惯，坚决不剩饭。同时，也见不得别人剩饭。

她怕程止吃不完，浪费。又怕他吃多了撑到，提前问一嘴。

“不用，我吃的完，你吃你的。”

跟她吃了几次饭，程止早就发现她不爱浪费的习惯。

听她这么问，自然瞬间明白她在说什么。

把醋递过来，放到中间位置，“醋。”

他还观察到，她喜欢吃醋。每次吃面，总要加一些。

余芽冲他一笑，拿起玻璃罐往碗里面倒。

对面，郑媛媛瞧见，立马放下烤肠，伸手拿过桌角的另一个罐子。

掀开盖子，舀了一勺，“余芽姐，辣椒酱。”

说着，就要往余芽碗里加。

只是，一只手横空出现，拦在余芽碗前，“她不吃辣。”

郑媛媛拿勺子的手顿在空中，看着程止，又蹙眉看向不断冲她摇头的余芽姐。

十分茫然。

余芽姐，不是无辣不欢吗？

视线余光中，察觉到身旁人的脑袋在晃动。

程止扭头去看。

余芽立马停住，一本正经道：“对，我不吃辣。”

上次程止回来，拉着她去吃碳烤鱼。她记得程止吃不了辣，不想他迁就自己，所以故意说吃不了辣。

余芽被盯得头皮发紧，却不敢对上他的目光。

见状，郑媛媛默了几秒，“哦”，老实放下辣椒酱。

程止的手顺势撤了回去，眼神微眯。深深看她一眼，收回目光。

身上的视线消失，余芽悄悄松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