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芽眼角下弯，指尖飞快打字：【嗯，记得吃药。】

几秒后，【知道了，不用回，早点睡。】

脸上笑容加大，余芽又盯着看了一会儿。

熄屏关掉手机，塞到枕头下。掀开被子，空气中凉意扑面而来。

她翻身，脸朝着墙，闭眼。

嘴角的笑，始终止不住。

恍恍惚惚熬过晚自习，回到宿舍，眼巴巴等着短信。

余芽的脑海里，程止的话，一首循环播放。

“如果我说，我是因为喜欢你才骂你，你是不是心情会好点儿？”

“你就没想过，我惦记了你三年？”

“没有花，做我女朋友？”

余芽猛地拉上被子，蒙住头，脸颊羞得通红。

啊啊啊啊啊啊！

他喜欢我。

三年前，他就喜欢我。

黑暗中，被子里，心跳声无限放大。

余芽紧紧捂着心脏的位置，鼻子发酸。

余芽，你可真幸运。

她伸手，擦掉眼泪。

宇宙浩瀚，星空万里。

喜欢不用大声说，喜欢的人却走到了面前。

所以，你也要勇敢一点。

-

周一晚上，回到宿舍。余芽没去洗漱，先爬上床。掏出枕头下的手机，点开程止发来的短信，内容很长。

她索性盘腿坐在床边，认真看了起来。

几分钟过去，她再次感叹。

不愧是全国理科状元，看这知识点理解，看这做题思维。

打死她，好像都比不上。

她真的是，望洋兴叹。

【你好厉害！！！感冒有没有好一点？】

她按下发送，锁屏。重新把手机塞到枕头下，跳下床。

清大男生宿舍，灯光大亮。

杨森躺床上边看NBA比赛，边跟女友打电话。周翊涛坐在桌前玩斗地主，声音外放。他的旁边，吴东依旧在游戏里喊打喊杀。

床上，程止裹紧被子，闭着眼，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。

一整天的课，趁着午休和晚上的空闲时间，整理完余芽的错题。

如此劳累，年纪大了，真有点受不住。

“咳咳——”

语文132分，数学105分，英语111分，文综198分，总分546分。

文综比上次多考了26分，文科功底在。之后多背背书，倒不担心。

数学和英语，还差点儿。

手中，手机震动。

他缓缓掀开眼皮，举起一看，瞬即点开。

【你好厉害！！！感冒有没有好一点？】

瞬间，程止眉尾上抬，轻笑。从被子抽出另一条手臂，飞快打字，【好厉害是有多厉害？吃了药，好多了。】

余芽洗漱完，刚爬上床。拿起手机，点开短信。

一看。

五味杂陈。

果然，程止也是个...人。

她甚至能想到，程止打字时，一副“老子就是厉害，你难道不该多夸几句”的得意洋洋姿态。

余芽盘腿靠在墙上，摇头叹息。

小时候，余芽很喜欢被爸爸抱起来，骑在他的脖子。

每次，爸爸把她放上去，总会拉着她的手，问“芽芽，爸爸厉不厉害？”

这样看来，同样是男的，程止跟爸爸也没什么区别嘛。

她按下回复，打字道：【厉害，非常厉害，厉害到人神共愤，天怒人怨，让鄙人望尘莫及。】

一键发送。

她拉开被子，放好枕头。脱掉衣服，钻进被窝。

手机震动，程止懒懒睁开眼。点开，无语轻笑。

看了下时间。

【知道就好，好好学着点。不早了，早点睡，不用回。】

余芽浅浅打了个哈欠，点开。

眉眼下弯，笑得傻兮兮的。听话锁屏，把手机塞进枕头下，闭眼睡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