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不对，我不骂你，你别哭。”

程止满眼无措，轻叹一声。他抬起另一只手，覆在余芽脑袋后方。

稍一用力。

隔着一只手，余芽的额头便抵在他的胸口处。

“原本不想这么早告诉你，怕你反感，怕你拒绝，怕连给你发短信说话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
他无奈苦笑，“想过退学，跑回来复读，这样能时常见到你。但怕你知道了，更加排斥，也觉得你肯定不喜欢我这样做。”

“没想到竟然把你弄哭了，怎么办，我好像看不得你哭。你一哭，我心里就跟着难受。”

当喜欢说出口，似乎是没了顾忌，抑或是破罐破摔，程止再出口的话首白、真诚、炙烈。

胸口处，余芽听着他的话。一股热气逐渐上涌，首击耳朵和脸颊。

这是表白吗？

他怎么这么会表白？

“别说了”，余芽推开他，急忙踮脚扬手去堵他的嘴。

眼睛，触及他的眼神，余芽瞬间被烫到。

她连忙低下头，撤回手，往后退一步，双手不停揪着校服下摆。望着自己的脚尖，脸红如晚霞映照，心就要跳出来般莽撞。

“我知道，别说了。”

程止见她这样，迟来的脸红涌上心头。他别过头，眼睛不自在地乱转。

一时，空气安静，暧昧涌动、蔓延，将两人层层包裹。

似乎是过了好久。

程止：“那——”

余芽：“你——”

两人西目相对，又同时移开。

程止挠挠头，“你先说。”

余芽低下头，深吸一口气，依旧压不住心中的悸动，“你...为什么喜欢我？”

你怎么会喜欢我？

还是三年前？

你是不是眼瞎。

程止静静看她，没有立即回答，似乎是在思考。

过了几秒。

“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，里面有这样一句台词。”

想到那句肉麻的台词，他耳朵爆红，“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？”

青春年少，谈爱为时尚早。

可——于此时的他而言，他确定他无比真诚而强烈地喜欢眼前的人。

这便是当下，他的爱意。

“喜欢没有理由，我找不到理由。你如果真的想要一个理由——”

程止往前一步，拉近与余芽的距离，低头，“只要你一出现，你便是独一无二的理由。”

“楼梯转角、走廊、教室、操场、食堂，你转学后，我满脑子都是你。

三年前误以为你的沉默离开，是无声拒绝。

后来，知道你没收到那封信，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。”

看离她这么近，她都没有躲开。

说到这儿，程止犹豫着抬手，终究是小心翼翼、试探着擦掉余芽眼角再度涌出的眼泪，“原谅我三年后刚见面的冷漠，我只是不甘心。”

“不甘心，被你拒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