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这么有空,怎么不去拯救地球!”
“……”
“爸,您少听点儿谣言。”瞅着窗户里凌乱的头发,余芽伸手拨了拨,“世界末日没有科学依据。”
“我跟你说这个吗?”余爸捂着心口的位置,快被她气死了,“你爷爷是说过练武应该有侠义之心,但你也不该拿命去搏!”
听他提起爷爷,余芽动作一顿。
电话里没了动静,余爸:“你听到没有?”
余芽转过身,靠着窗台,“您女儿有那么莽?我是看了当时的情况,觉得有把握才出手,我没那么傻。”
“别跟我说有把握,这种事怎么可能会有百分之百把握。稍有不慎,你让我和你妈怎么办,白发人送黑发人?”
余芽停了一下,“我这不是没事?好了,爸,图书馆该关门了,我还要收拾东西。”
隔了几秒。
余爸哽咽道:“余芽!你的命也是命!”
余芽心头一滞。
几秒后,“知道了,我下次不这样了。”
“你还敢有下次,没受伤吧?胳膊呢,没拉伤?”
胳膊隐隐作痛,余芽音调自然,“没有,我每天锻炼,怎么可能拉伤。”
最后,余爸再一次叮嘱,“芽芽,你给我记住,别拿自己的命不当命。挂了,早点回来。”
手机被挂断。
余芽还未熄屏,又一个电话。
她按下接通键。
没等余芽开口,电话里,安桉骂道:“电话怎么打不通,不要命了你,愚蠢!”
余芽轻笑,“别骂我,刚才被骂一顿。再说,怎么愚蠢了,这叫舍身取义!”
那头,安桉压根不买账,“狗屁舍身取义,别给我摆大道理,它比命还重要?”
“……”
余芽转眼,抬脚急忙道:“先不说了,图书馆开始清人了,我晚点儿回你。”
不给安桉反应,她挂断电话。小跑着冲进阅览室,去收拾东西。
等她刚迈出阅览室,电话,再次震动。
她看眼来电显示,接通。
“哈哈哈哈哈,姐妹儿如此勇猛,不愧是同道中人。”
电话里,临夏中气十足的嗓音。
余芽往大门走,抱怨道:“刚刚我爸和安桉还把我臭骂一顿。”
本以为终于有个人要站在自己这边。
下一秒,电话里,“骂你不是应该的吗?你如果把这些都做了,还要警察叔叔干什么,坐在办公室看报纸吗?”
余芽:“……”
“小芽芽,虽然我很喜欢你这种舍己为人的精神,至少有你这种人在,这个世界不会那么冷漠。但是下次,还是要顾及命啊。”
“好了,不说了,有个人一首缠着我比试。今晚,就是他的死期,挂了。”
余芽出了大门,一阵冷风吹过来。她塞好手机,吸了吸鼻子,双手插进口袋,往公交站台走去。
回去路上,又有几个人打来电话或发来短信,余芽一一做了回复。
胳膊刺刺地,有些疼。
回到家里,余爸上晚班,余妈上班还没回来。余鑫放假时间跟余芽不一样,他这周补课。
余芽推开卧室的门,开灯,放下书包。
蹲在床头柜前,拉开第一个抽屉,从里面拿出一瓶跌打损伤药膏。
回身坐到床沿,脱掉厚厚的外套和毛衣。抽出右胳膊,上药涂抹。
脑袋回想着早上,女孩儿被爸妈数落的画面。
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。
看今天她父母的样子,回家后,应该还是会被一顿骂吧。
余芽熟练地揉着胳膊,良久,一声轻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