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止嘴角始终敛起。听此，他眉眼压低，眉宇之间涌上烦躁。

原以为是一场切磋拳术的评比，谁能想到会有人下狠手。

那一拳，如果砸下去...

程止跨进大门，越想越后怕。

过去是不是也像今天这样？未来是不是还会这样？

可他能做些什么。

此时此刻，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废物，一点儿用处都没有。

正值中午，季风有些困，回房补觉。余筝和余鑫去厨房做饭，陆铭之跟着进去帮忙。

余芽本打算也去帮忙，但见程止坐在院中的青石凳上，神色不愉。

她脚步一顿，迟疑一会儿。脚尖一转，走了过去。

坐到程止旁边的青石凳上，余芽挠了挠头，小心问道：“你不高兴吗？”

声音拉回程止的心绪。

他低头，垂眸，决意掩掉情绪。

但下一秒，他却猛地扭头，注视着她，脱口而出：“你不怕吗？”

猝不及防，余芽被拉入他情绪未消的黑眸。

余芽瞳孔一震，倏地，别开。

她慌乱低头，心弦一颤，胡乱道：“不怕，没什么好怕的。”

程止静默看她，须臾，他移开眼。看向越过墙头的苹果树，喉结滚动，似乎是在压抑某种情绪，“你不怕就好。”

余芽双脚瞬间定住，她黑玉般的眼睛，凝在地面。

“你是不是喜——”

话一出口。

她猛然清醒，急忙收住，转了话，“喜欢吃面？”

随着她的话，程止下意识心头一紧。待话说完，他心跟着霍然一松。继而，又是无言地失落。

刀架在脖子上，却没有凌迟。

还不如，一刀砍了他。

怕他怀疑什么，余芽即刻补充道：“季风说的，你喜欢吃面。”

程止摸摸后脖颈，掩饰道：“你们倒是什么话都说。”

余芽揉了揉鼻子，“就随便聊聊。”

高一时，余芽有幸跟程止吃过几次饭，再加上数次在食堂的匆匆一瞥。

她发现，程止吃面的次数远比他吃米的次数多。

还有，他很挑食。

每次，他的餐盘里最后总会剩出来一些不爱吃的东西。

他不吃香菜，不吃辣，不吃的东西有很多。

在吃上，一向挑剔。

想到这儿，余芽偷瞄他一眼，暗暗吐槽道：真是富养的矜贵少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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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饭，简单休息了下。下午三点多，几人收拾回麦城。

车只能坐五个人，余芽还想在老家住一晚。于是，让余筝和余鑫先走，她明天自己乘车回去。

评比结束，回来之前。三大爷特意嘱咐过，让姐弟三人走之前，去找他一趟。

把背包先放上车，余筝和余鑫去了三大爷家。

余芽从门里出来，手里握着钱，“季风。”

门外副驾驶车门大开，季风正坐着玩游戏。听到，应了声。

余芽瞧他玩得认真，首接将钱塞进他上衣口袋，“上次匆忙忘了给你，下次别买那么东西。”

门口石板上，程止懒洋洋坐着。闻言，神情一顿。

“什么东西？小师父，你塞给我什么？”

季风眼睛从屏幕移开，看了眼余芽，疑惑道。

余芽看向他的手机屏幕，想看看是什么游戏，随口解释道：“你上次买东西的钱。”

突地，程止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。

同时，季风仿佛被游戏吃了脑子，傻愣愣道：“钱？不是我买的，程止买的啊。”

余芽：“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