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芽脑袋木了一下，猛然冲进宿舍。推开窗户，踮起脚，探身往下看。

梧桐树下，程止长身独立，显眼夺目。

应该是听到开窗户的声音，他仰头，朝余芽看来。

余芽：“我这就下去。”

说罢，她挂断电话，重新关好窗户。

程止放下手机，锁屏。拿在手里把玩着，眼睛望向宿舍大门。

没到一分钟，一个人影冲了出来。

程止将手机塞进口袋，往前迎去。

余芽扒拉了两下头发，瞥见他手里拿着的东西，认真道：“我开玩笑的，你怎么真写了！”

程止盯着她，左眉眉尾扬起，眉眼含笑，“是吗？我当真了。”

这话。

余芽垂眼，嘟囔道：“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？”

会让人误会的好吧。

程止没太听清，他稍稍弓身。脑袋微侧，耳朵凑上来，“什么？”

余芽呼吸一滞，耳朵刚降下去的红和热，瞬间卷土重来。

她猛地往后退，赶紧转了个话题，“季风说清大明天开学，你今天不走吗？”

程止首起身，嘴角的笑敛了几分，“他倒是什么都跟你说。”把手里打印的文档递过来，“车在门口等着，就要走了。”

“啊？”余芽抬眼，接过。

程止嘴角不由得上扬了几分，“三点的飞机，我哥开车送，季风在车上。”

“坐飞机是不是要提前到啊？”

余芽没坐过飞机，但听安桉好像说过最好提前两个小时。她急忙掏出手机，去看时间。

“都12点35了。”

她连忙收起手机，伸手去推程止，“快走吧，从这儿到机场还要一段时间。”

看他一副散散漫漫，一点不着急的样子。余芽忍不住吐槽，“你快点儿，别这么慢，赶不上飞机怎么办。”

程止被她推着往前走，闻言，轻笑，“赶不上就赶不上，多大的事儿。去清市，又不是只有这一趟航班。”

“……”

好吧，这才是她熟悉的程止。

“你说得很有道理，但是”，余芽继续推，“大哥，门口还有两个人在等你。季风也要坐飞机，你别耽误了他的行程。”

程止眉尾一扬，“你叫我什么？”

余芽：完了，老毛病又犯了。一着急，又开始叫人大哥了。

以为他嫌“大哥”，有股江湖好汉的味道，有损他矜贵的气质。

余芽立刻转口，“哥，哥行了吧。”

程止没立刻应。

过了一会儿，“嗯，能多叫几声吗？”

余芽：“……”

此时身后，“余芽。”

余芽站定，回头，循声而望。

程止听到“余芽”二字，同样驻足回头看。

男生宿舍楼方向，走过来两个人。

看到是谁，余芽转过身。同时，程止瞥见她的动作，跟着懒懒转身。

简易繁笑道：“要出去啊？”

说着，他看向余芽身边的程止。脑子里闪过一天前的对话，愣了下，“这是你以前的同学？”

他的身边，韩文杰手里提着瓶水，冷冷站着没说话。

余芽惦记着时间，“嗯，同学”。她边转身去推程止，边说道：“简易繁，韩文杰，我还有急事，不好意思，先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