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。

余芽被迫停下脚步，将目光投注在她脸上，认真看了起来。

她这位表姐，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底气。每次一到她面前，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。

余芽观察过，她在余妈、余筝、余鑫面前。礼节有佳，亲热有度，活脱脱一个懂礼貌，招人喜爱的模样。

而一到余芽和余爸面前，好似变了个面孔。

归根究底，无非是一个打了她，一个害她被别人嘲笑。

余芽抿了抿唇，沉默几秒，“既然这么讨厌我，就不要上来搭话，这样你岂不是更气？”

说罢，她抬手，轻轻一弹挡在身前的雨伞。

瞬时，许雯锦握着雨伞的手无力下垂，余芽趁此轻易越过她身边。

“……”

许雯锦被噎了一下，随即气得脸色涨红。她转过身，阴凉凉喊道：“你身上的衣服国际名牌，价值三千多，程姨知道你穿她的衣服？”

余芽眉心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，但依旧没停下脚步。

这衣服这么贵吗？

妈呀，她这是把三千块穿在了身上！

见她不说话，许雯锦冷哼两声。

“程姨若是知道了，只怕连要都不想要。几十块钱的鞋子，搭配几千块的衣服。鞋子的价值不会提升，反而衣服会掉价。”

“人贵在有自知之明，余芽，别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。”

前面几句，余芽倒是听懂了，无非是讽刺她不配穿这几千块的衣服。

但这最后一句，她倒是有些不懂。

虽然她没想过要买几千块的衣服，但不代表她以后买不起啊。

怎么就要自知之明，怎么就是妄想。

衣服而己，又不是...程止。

莫名其妙。

一首回到家，余芽始终没想通这个问题。

她低垂着眼，换上拖鞋，没注意到厨房方向正站着一个人。

弯腰拿起新鞋往房间走，鞋边有些脏。

她想赶紧清理掉。

首到。

“二姐，吃饭吗？”

余芽脚步微顿，面色淡了下来。不想回话，她继续往卧室走。

厨房，锅里的水“咕嘟咕嘟”地沸腾，余鑫手里拿着面条正要下。

看余芽依旧不跟他说话，他肩膀无力地垂了下来。片刻，他深吸一口气，放下手里的面条，关上火，跟过来。

“那件事你真的误会妈了，我见过那家人，那男生是真不错，妈并不是为了彩——”

“所以我就应该答应，然后——”

余芽抬眼，眼底生寒。松开握在门把上的手，猛然转身。嗤笑一声，“把彩礼钱留给你们？”

“嘭——”

余鑫一拳砸到墙上，眼眶发红，“你能不能不要把我们想的那么坏！是，我和妈是对不起你。”

余鑫擦掉眼角的泪，“你怨我们，恨我们都没关系。但是这件事妈真的是为你好，她是看你太累了，想——”

“别跟我说这些”，余芽目光冰冷，“我不想听！她为我好？”

她转身开门，仿佛是像听了一个笑话，“那男生右手没有小拇指，她可真是为我好！”

“砰——”

门被关上。

一时，空气安静。

片刻，余鑫往前一步，怒道：“这几年，妈有多不容易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！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多理解她一点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