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丝要通知程止的意思。

几分钟后，门铃按响。他仿若没听到一般，边喝咖啡，边看着一档美食节目。

须臾，楼上冲下来一个人影。

程止眉眼之间起床气浓重。

当看到客厅坐着的人时，他的起床气瞬间达到顶峰。挠挠头发，程止眼神微眯，双瞳漆黑如夜，烦躁溢于言表，“你在家为什么不开门！”

程以谦放下手中的咖啡，瞥他。

门铃声还在继续。

程以谦没说话，似笑非笑指了指门口。

“……”

程止弯腰拿起沙发上的抱枕，一个用力砸过去。而后，不情不愿去开门。

程以谦一个侧身夺过枕头，端起咖啡起身，慢悠悠往外走。

程止懒得去看是谁，能被门卫放进来，肯定提前打过电话确认。

反正不是来找他的。

他先按开大门开关，又把门首接拉开。正欲重新回房睡觉，却不经意扫到一旁大门视频监控屏幕，顿时愣住。

没过几秒，他反应过来。抽了一把玄关处放的雨伞，急吼吼冲进雨里。

未到余芽跟前，程止先一步把伞撑到余芽头顶。当看到余芽全身被淋湿，火气莫名上涌，“这么大雨，你跑这儿干嘛？”

“我...”

余芽擦掉即将滑至眼睛的水珠。

“先进去再说。”

程止面有愠色，打断她的话。

余芽揪了揪衣服下摆，不再吭声，默默跟着走。

进了门，程止阖上伞，随便丢到一边。弯腰从玄关处拿出拖鞋，放在余芽脚边。

目光触及她脚上的板鞋，一顿。

余芽低垂着头，静静站在一边。

两秒后，程止：“换鞋。”

余芽依旧默不作声，乖乖换上。

幸好跑得快，鞋没有湿。

程以谦挑眉看着这一幕，突地出声，“女朋友？”

一瞬，空气安静。

余芽换鞋的脚顿住，看向问话的人。

他左手手持茶杯，右手托着左臂手肘，静静站着。眉眼与程止相似，只是气质，大相径庭。比起程止，他倒多了一份温润。

“还不是。”程止双手环抱挡在余芽身前，不耐烦道：“你怎么还在这儿？”

他的语气极其自然。

三个字，余芽听得清清楚楚。

她彻底愣住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
瞧见他护食般的动作，程以谦只觉好笑，“打个招呼而己。”说着，他眼神揶揄，“你们聊，我先回房间。”

余芽被声音拉回注意，稍稍回神，最后一脚踩进拖鞋，“他是？”

程止不爽道：“我哥。”

“哦。”

怪不得长得像。

此时，程止的怒气降了些。他重新换上一双干净的拖鞋，将倒地的雨伞重新拿起来放好。

余芽盯着他的动作，见他忙完。从口袋掏出银行卡，递过去，“昨天的礼物，谢谢。这个，夹在里面，你好像忘了。”

说到这儿，她想了想，认真道：“把密码写在银行卡上，你这个习惯很不好。”

“……”

程止的目光从银行卡移到余芽脸上，神色未明。胸口处，又升起一股烦躁。

“你——”

下一秒，瞥见她被雨水打湿的头发，程止停住话头。

眼色一沉，一把夺过银行卡，转身往楼上走，“跟我上来。”

余芽：“啊——？”

程止刹住步子，回身，“啊什么啊？你想感冒？”

门外，雨声持续不断。

余芽原本想说她身体很好不会感冒，能不能借把雨伞。等雨停了或明天，她送过来。

但在触及他如雨天阴沉的脸色，识趣地咽下了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