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静默，程止没有回话。~g,g.d!b`o`o`k\.￠n*e_t^

他好像怔住了，又像是在思考，只定定地盯着她。目光，一眨未眨。

余芽动了动唇，想了一圈，却又不知再说些什么。挣扎了几秒，她干脆闭嘴。

许久，程止像是要看穿她似的。下一秒，他语速缓慢而郑重，“院子里的玫瑰花开了，我想带你来看。”

余芽听得稍愣，却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，暧昧地红了耳廓。

与此同时，心头发紧，苦涩晕满全身。

一句情话。

不是对她。

余芽抬手别了别头发，掩饰着。压下所有情绪，淡淡一笑，“这是那封信里的话？”

程止目光微闪，没应。视线随着她的手部动作，凝在她的右耳。

灯光琐碎如星光，散散落落，却照得她的耳垂，红如朱砂。

“你耳朵红了。”

不知怎得，程止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。三年前的最后一句话，就这么脱口而出。

余芽一瞬僵硬，立马抬手捂住耳朵，讪讪着，“有点热。”

反应，如同三年前。

程止静静看着，一时晃了神。

余芽边揉耳朵，边躲闪着，往他身上扫了两圈。

同三年前一样，他单是这样站着，就会让周遭的一切黯然失色，包括晚风明月。便利店的灯光并不亮，却好似有灵性一般，首射又反射着，在他周围打下耀眼光晕。

乌发黑眸，肤白朱唇。时光荏苒，留下的不再是眉宇间的青春稚气。现下看着，倒是又多了几分清懒与寡淡。`小\说/宅_ /已¨发,布`最+新`章·节^

矜贵如初，只是年少时的肆意，反而少了些。

那个人，你应该很喜欢吧。

满院的玫瑰，后来，你应该带她去看了吧。

她很喜欢吧。

真羡慕。

余芽淡笑，暗暗想着。

“应该是我弄错了，不好意思。”

一句话，将她拉回神。

“……没事”

余芽放下手，眨了下眼，目光恢复清明，又随意抓起桌上的那支笔。

程止慢条斯理拿起柜台上久置的40块钱，随手往口袋一塞。视线一转，看向柜台上一处，突兀地冒出了句，“准备复读？”

话题跳跃。

余芽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，随即收回目光，莫名地情绪淡了下来，“嗯。”

柜台右侧，靠近扫码机的位置，一本习题册静静躺着，封面上“新高考数学真题”几个大字。

程止盯着看了一会儿，手里无意识翻玩着瓶子。没过几秒，他又看了看余芽，舌尖抵住唇角的位置。

随即，将瓶子塞进口袋，缓缓掀了掀眼皮，睫毛映下灯光的阴影。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，状似无意问道：“准备跟男朋友考一个大学？”

口袋里那只手，不知是不是忘了抽回，就那么放着。

“啊？”

余芽抬眼，被问得一头懵。

这才几分钟，两个让她摸不着头脑的问题。

沉默片刻，她舔了舔唇，试探问道：“男朋友是？”

她仰着头，嘴巴微张，黑亮的瞳仁中倒映出他的身影。*秒\章`节+小¨说-网~ \免,费^阅!读\因为不解，她的眉心微微蹙着。

样子，莫名有点傻。

过了几秒，口袋里，程止松松赖赖抽出那只手。眉眼微挑，忽地笑了，“哦，原来没有啊，那我弄错了，真是——不好意思。”

拖腔带调的，有些欠揍。

余芽：“……”

到这儿，她有些弄不明白了。

她记得，蓝月港湾距离这里并不算近，幸福小区又在另一个街区。

余芽瞥眼电脑下方的时间，将近 11点。他连路都懒得走，为了一封信，辛苦跋涉出现在这里。

信很重要，她能理解。

不过这刚刚的反应，幸灾乐祸？

余芽：“？”

她没有男朋友，他就这么高兴？

程止掏出手机，看眼时间。

没把手机放回去，他握在掌心。看着她，眉眼带笑，笑得春意。黑眸泛着细碎的光，看上去像是在故意撩人。

“时间不早了。”

余芽不觉看得耳热，别过眼，下意识回道：“嗯，慢走。”

程止：“……”

“不是”，余芽意识到说错话，抬眼，立即补充道，“你这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