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的电话。

“余芽，你爸复查怎么样？”

“复读班昨天开课，你一年没上课，老师建议你，尽早来报到。”

“如果你妈这边不同意，我可以去做她的工作。”

然后便是今晚。

“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？”

“有。”

门被推开，发出声响。

她猛地回神，收回目光。合上书本，推到一边，准备结账。

-

便利店之外，一处没有路灯的拐角。程止隐于黑暗，定定看着便利店内的人。

距离有些远，又有遮挡物，他看不清余芽埋头在写什么。

倒是这副咬笔头的样子，难免让他想起三年前，她做不出数学题的样子。

程止双手抱臂，斜靠在水泥墙上，轻掀眼皮。

没上大学。

打工。

比起三年前，明显瘦的不能再瘦的身体。

他用舌尖抵了下唇角的位置，神色莫名。

突地，身后。

“她就这么让你念念不忘？”

许雯锦缓缓走到他身侧，同他一样，看向便利店内的人。

程止眼皮动都没动，没吭声。站首身，脚步一转，就要离开。

许雯锦一把抓住他胳膊，抿了抿唇。半晌，语气近乎乞求，“程止，我承认当初是我做错了，可你能不能别这么对我？”

这样冰冷，连陌生人都不如。

三年，都是如此。

程止高抬手臂，抽回，神色淡淡，“这话，你不该对我说。”想到今晚余芽的样子，“不过，我想她己经不需要了。”

又想到什么，他转身。盯着她，眉眼不带一丝温度，警告道：“今晚的事，别把别人当傻子。”

许雯锦愣了下，看着这张冷漠的脸，默了一会儿。须臾，她收了手，无力垂在身体两侧，低垂着头，嗤笑一声。

没想到今天能在这儿遇到余芽，更没想到余芽会被季风邀请参加同学聚会。

余芽没上大学的事，的确是她故意告诉徐晓萌的。

她就是想当众让余芽难堪，更想让程止知道，他喜欢的人连大学都没上。

她也不想这么做。

可一想到如果不是因为余芽，她和程止的关系怎么会变成这样。

她就控制不住心底的怨恨。

谁知，徐晓萌竟然这样蠢，把她拉下水。

片刻，她抬起头，眼眶发红，“你确定你对她的是喜欢，而不是怜悯？”

程止神情微顿，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
“那天晚上，我们大吵一架。你知道她没有推我，却因我的一时气愤，被冤枉责骂。”

“你作为其中的知情者，什么都不能做，只能眼睁睁看着。你觉得自己成为了加害者，心里过意不去，你怜悯她，可怜她。”

稍微停顿，许雯锦继续说道：“程止，你只是错把它当作喜欢，你不过是因为愧疚！”

她说的振振有词，脸上带着笃定。

她了解程止，他善良，却又淡漠。

如若不是这样，他怎么可能喜欢余芽那样普通的人。

除非，他眼瞎。

听她说完，程止眼里发寒，冷冷看她。

“你错了，在这之前，我早己起了心思。只是那时不懂，后来懂了，却晚了一步。”

“她转学后，我每一天都在为这晚了一步而后悔。如若我早些明白，是不是所有事情都会有另一种结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