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说话?”
许久,依旧一片寂静。
“问你呢!”
季风撞了撞程止的胳膊,加重语气。
“报告,上厕所。”
程止噌的一下站起,凳子刺啦一响。
季风:“……”
嫌我烦可以首说,倒也不必找这么烂借口。
讲台上,老师未放缓语速,冲程止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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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教室,耳边聒噪消失。楼道,空无一人。
没进里边的厕所,程止站在洗手台前,双眉深皱。
胸口,一种莫名的情绪不断升腾。
他弄不清那是什么,只感到憋闷得很。
被说推人,她只辩解了一句。维护爸爸,她却用了西句。
想到那一巴掌。
心脏抽疼了一下。
他抬手按住。
爷爷说他懒散,奶奶说他不知人间疾苦,妈妈说他不懂人情世故,爸爸说他不食人间烟火。
她。
跟自己完全相反。
推人?
程止眯了眯眸子,打开水龙头。象征性洗了洗手,转身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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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拉妈妈下到一楼大厅,余芽松开手。
“妈,我只再说一遍,我没有推她。我只是碰她时没控好力,她才摔了下去。”
余妈还沉浸在女儿刚才为爸爸辩驳的情绪里,听她这样说,眼神复杂,“他们都知道你爸爸坐牢的事?”
“雯锦说的?”
余芽没回答,只定定看着她。
“问你呢”,她推推余芽胳膊。视线一转,她才注意到余芽校服上的血渍。抬手抓起她的衣领,“谁的血,雯锦的?不是说只扭伤脚?”
余芽心底发凉,面上不觉一笑,“所以,你一听到她脚扭伤,就马不停蹄来找我质问。妈,我真的是你亲生的吗?”
她问的真切。
“你乱说什么,我打死你我”,余妈手一扬,就要打上去。
可看着女儿那双跟丈夫一模一样的眼睛,黑白分明,正一眼不眨盯着她,她瞬间没了打下去的勇气。
“余芽妈妈”,身后,老任急匆匆赶来。
“老师?”余芽转身。
余妈迅速放下扬着的手。
意识到妈妈可能不知道这是班主任,余芽忙介绍,“妈,这是我班主任,任老师。”
“任老师,你好你好”,余妈立马换上笑脸。
“你好,余芽妈妈”,老任微喘着气,“就今天的事,我想找您谈一下。”
接下来,余芽被赶到一边,两人进行了长达约10分钟的交谈。
期间,余妈的视线不住看向不远处的余芽。
谈话结束后,老任离开,把空间继续留给母女二人。
“头磕破了,怎么不说,让我看看。”
余妈的手就要伸过来,余芽往后一退,倔强躲开,“上过药了。”
余妈的手弯了弯,尴尬放下,“走吧,去医院,你班主任给你批了假,这是假条。”
一张余芽没想到的假条,躺在她的掌心。应该是刚刚两人谈话时,老任给的。
余芽眨了眨眼睛,而后撇开视线,生硬说道:“不用。”